才打开门。
“范健!”
“老爷!”
一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汉走过来。
范永斗将信递给他:“带上这封书信,夜启程赶奔沈阳,限于五日内抵达沈阳,交到范学士府上,外面这锦囊无所谓,内中的书信必须交给范学士亲启,事关紧要,务须仔细,若出了半点岔子,你便不要回来了……”
“是!”
范健转身离去。
一名长着娃娃脸的文士,缓步进入书房内,此人正是范永斗的幕僚谋士,姓曹名旭,字东升,是介休人。他的命运与宋献策差不多。大明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但凡官员或者举人以上的学历,首先要过关的都是长相。
没有好的长相,学历是拿不到手的。曹旭虽然不是侏儒,但是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也断绝了他的仕途之路。
“东升来了!”
范永斗将曹旭请进了房间之内。
曹旭望着范健的背影道:“东主,您给沈阳那边写信了?”
“没错,已经让范健送过去了。”
“东主有些急了!”
曹旭叹了口气道:“事情办差了!”
“差了?”
“自张宏以下,十六人,全部栽了!”
范永斗能够在宣府、大同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他的金钱开道,可以收买各镇兵将和文武官员。
大明的官员俸禄低,贪污的成本低,于是,范永斗在大同、宣府到处都是朋友,行走任何关隘,如履平地。
听到这话,范永斗惊出一身冷汗:“全栽了?”
“学生本想在辽南交一些朋友,却不曾想,前脚去送礼,后脚就被人举报了。”
曹旭心有余悸的道:“也幸亏我这一次没有用的咱们的人!”
负责收买拉笼辽南文武官员,是张宏,张宏表面是一个掮客,祖籍扬州。表面上没有与曹旭没有任何关系,也与范永斗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手都是用来试探程世杰的炮灰,就算熬不住刑交待,却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移花接木这一套,他玩得比较顺溜。
范永斗望着曹旭问道:“东升,你说程世杰此人究竟如何?”
曹旭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想了半晌。方才缓缓道:“不好说……”
“不好说?”
“对,不太好说!”
“此人仪表堂堂,身材高大,却满脸市侩,望之不似英雄。说话行事不拘礼节,对高起潜这等内侍以及孙元化这等官员,也全无顾忌,似乎根本不知道朝廷这汪水地深浅。”
曹旭叹了口气道:“不过其麾下地兵将却煞是了得,站在那里便凛凛有血色,我虽不知兵,却也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地杀伐之气,没有真刀真枪上过战场,是万万没有这样的气质的。我敢断定,全天下,只怕找不出一个一个这样的士兵。这些士兵对这个程世杰唯命是从,似乎只要一个眼色便可赴汤蹈火……根本无需言语命令,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范永斗点点头道:“此人崛起时间极为迅速!”
曹旭道:“能在一年之内由籍籍无名的一介匹夫做到辽东经略。平虏大将军一方节镇,断然非平常人所能为,若此人不是某些人推出来的傀儡,便是隐瞒了自家的身世来历,这其中或许有何隐衷也未可知!”
范永斗道:“东升,伱的意思是……”
“卑职甚么意思也没有,只是提出一种可能地内情!”
范永斗微笑着道:“东升与我名义上分个上下,实际上与家人无异,有话不必吞吞吐吐,但讲不妨!”
曹旭道:“东主请仔细想,若这程世杰是武人世家出身,自幼便娴熟于营伍,却家道中落,沦为商贾,那么其家世究竟如何?又是何时中落的?即便败落了,他既然在营伍中为军将,凭他伯能力和手腕,出头不难吧?”
“传言他是凤凰山守御千户所程永兴之子……”
曹旭摇摇头道:“这话听听就算了,程姓又不是小姓,当朝工部左侍郎程绍,字公业,天启四年河南巡抚程讷、与钱谦益相交甚欢的程世贞,还有程世昌,观其名字,岂不是更像其兄弟辈?”
范永斗皱起眉头道:“讲下去!”
曹旭道:“只能说他有苦衷,而且这苦衷还不足为外人道。否则便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范永斗眼睛亮了一下,缓缓道:“他今年三十六岁。”
曹旭笑吟吟点头道:“按照岁数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