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川在众将簇拥之下大步流星步出帐外,凛冽的朔风在他的耳际呼呼作响,低垂的天幕寥廓而又晦暗,远方的大地一片苍茫。
司徒川一边走着一边向着营寨入口望去,只见几位身材高大威猛且多身着异族甲胄的将军正在迎面快步走来。
为首的那位异族将领甚是引人注目,他身姿矫健挺拔,一身异域风格的甲胄看上去有种雄浑的气势,他的面容英俊威武,饱满的前额,飞挑的蚕眉,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梁,无不令人感受到一种非凡的气度。
他径直来到司徒川的面前,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东森礼,继而说道:“东森海西王赫烈武都参见大夏长城五关督护,威远大将军司徒大人!”赫烈武都一边说着,一边以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司徒川。
“原来是东森海西王到此,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司徒川抱拳颔首,“海西王远道而来,你我虽素未谋面,然大敌当前,还望你我戮力同心,共济时艰!”。
赫烈武都微微点了点头,“久闻司徒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宇轩昂,丰神俊逸,将军破西凉,逐南辰,功高盖世,光耀千秋,我观今日北方之危局,非将军不能匡扶也!”
接着,赫烈武都用手指了一下身边的一位明显身着大夏甲胄的将军,“这位是清州节度使尔朱永荣大人的爱将南庭侍将军。”
南庭侍中等身材,相貌端正,仪表不俗,他马上向前一步向司徒川恭敬行礼。
“这位是我的帐下大将,”赫烈武都接着介绍站在身边另一侧的一位身材高大威猛且面目凶狠的光头将军,“他叫秃发乌唐”。
尽管秃发乌唐依旧面无表情,且并未向司徒川行礼,但司徒川看着他健壮如牛的身躯,不由得暗自赞叹,完全不去在意他的失礼。
随后司徒川向赫烈武都一一介绍了他手下的一众将领:关龙子云、夏谷由疆、慕容晴雪、乌南图雅,然后众人鱼贯进入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的正中有一张临时搭建的大型方桌,一面硕大的清州地图平铺在桌面上。
赫烈武都来到地图前,表情异常冷峻,“诸位,正如大家也已知道的,东森已经落入寒山之手,我的父王、兄长皆奋战而死,二哥赫烈忽图叛国投敌,甘当傀儡。造成这一局面的是大名鼎鼎的寒山八大王中的两个,即寒山崇义王拓跋永济、寒山威明王拓跋德光。崇义王拓跋永济号称雪域之狐,诡诈多端,是个可怕的对手!而威明王拓跋德光勇猛强悍,堪称寒山第一猛将,其武力之强大,令人难以招架!”
说到此处,赫烈武都抬头看着司徒川。
司徒川一脸肃然之色,深炯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忧郁,“海西王殿下,请您详细介绍一下当前的态势,寒山人究竟推进到了哪里?”
“司徒将军,”赫烈武都重又俯身看着地图,“当下的情形非常严峻,我率领五千骑兵逃离了东森南下,后经望海关进入大夏国。然而,在这之后,望海关竟然被迅速攻占,长城惨被突破。南庭侍将军,具体情况你比我更加了解,还是由你来说吧。”
“好的,”站在赫烈武都身旁的南庭侍看了一眼司徒川,接着低头看着地图,“刚才海西王所言,功破望海关的敌人是由寒山威明王拓跋德光与东森新王赫烈忽图组成的联军,大约四到六万人,皆精锐骑兵,他们攻破了望海关,沿着海西走廊一路南下,进展迅猛,目前已经逼近寒溪城。”
司徒川在地图迅速找到了寒溪城的位置,脸色惨白,“寒山人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站在司徒川身边的慕容晴雪愤然道:“节度使尔朱大人是怎么搞的?他的长城防线是纸糊的吗?他的长城骑兵呢?”
“如果是这样,”夏谷由疆忧心忡忡的说道:“清州几乎被打穿了!”
南庭侍闻言一脸羞愧,“司徒将军,此我之过也,是我辜负了尔朱大人的信任,好在我的手下还有近三千长城骑兵,希望能够将功补过。令人更加不安的是,进入望海关的敌人还只是一只偏师,敌人真正的主力在这里!”南庭侍一边说着,一边用近乎颤抖的手指向了地图上另一个点——长城五关之一的拒门关。“就在寒山人进入海西走廊的同时,寒山崇义王拓跋永济亲率主力骑兵业已突破了拒门关,其兵力至少十万之众!而他们的目标显而易见……”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南庭侍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游移着,最后停留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醒目的标着两个大字——天都。
众人莫不倒吸一口凉气,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异域美人乌南图雅轻叹一口气,“想不到长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