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余姐面色狰狞,一双眼睛居然全是眼白!而她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上了,露出亮白的牙齿和鲜红的牙龈,我而她的手就搭在曹阳的肩上!我下意识一口浓痰直接啐过去!
痰为津液,也就是属于肾水,刚刚被这一吓,痰是人体液之一,也是肾中之阳,肾中相火的产物,本身就有一定的火气,所以有一定驱鬼的作用。同样火分君火相火,肾中是相火,心则是君火,汗为心水,所以汗也具有驱邪的作用。经常劳作锻炼的人常出汗,心火旺盛,火气旺盛,所以不容易中邪,也是这样的道理。
余姐被一口痰啐脸上,尖叫一声退了一步,再几个跟头就闪身上了山。我揪着曹阳的后脑勺,催他:“快跟上快跟上!”
余姐身影飘忽不定,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上到了山顶!望着越跑越快的余姐,我心中即大石落地又是不安乍起。好在余姐没死,没有搭在这山上,但是我心中又油然而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极为不安!
我站在原地呼呼的喘着粗气。是为什么呢?一股强烈的直觉让我心中空落落的,什么把握都没有,我在打一场完全没有把握的仗,就是山上这马家老宅,上一次我和李援朝走到同样的距离,我站在这个地方,而李援朝下一秒就差点儿被开膛剖腹。同样的情景我不想再次发生了,于是我制止住曹阳,慢慢上前。
腐朽的木门带着一股潮湿糜烂的味道,山间昼夜温差大,潮气重,所以往常普普通通的木头门,居然让我恐惧无比。
正如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的,谁知道,门口马家老宅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而不是神仙,所以我面对了这些不可理解的阴阳之事后,反而更加的怕死。上一次是牛头怪,谁知这次会不会是狗头怪,羊头怪呢?黑暗的马家老宅里,我会不会被门后的一双手抓住了胳膊腿儿分尸了?
于是黄铜的锈蚀的门把手在我眼神仿佛是恶魔的手指,只要我握上去,紧接着就是万劫不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诶!”
曹阳拍着我肩膀,然后冲着发呆的我说道:“想啥呢不赶快进去?”
说完曹阳猛地拉开马家老宅大门!
这个时候我下意识做好了有东西猛然钻出来的准备,同时我右手也搭上了曹阳的后腰,只等着突然发力拉他出来,但是没想到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我从一只手探进怀里,抽出黄符就要拍到开门的那邪灵身上的时候,没想到曹阳却愣住了,而我那举着黄符的手也尴尬的留在怀中:因为开门的是个人。
这个人留着小分头,一脸白皙,长得颇为俊秀,一身黑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西服,本来昏黑腐朽的屋内传来昏暗的光。寸头看着我们先是一愣,然后焦急的问道:“你们就是那两个油漆工吧?下午不是就给你们工行打电话了吗!真是的店大欺客,老主顾都不管了!快进来快进来,怎么才来啊,老爷要是回来了看到你们没干活儿,你们不要要不到工钱,我也得受责备!”
我和曹阳都呆住了。
我们俩可以设想到屋内是妖魔鬼怪,是牛头怪,是红衣煞,是余姐身上的邪灵,但是唯独没有预料到屋内居然有人住,而且还居然是一个普通人,这出乎了我的预料。
难不成是幻觉?还是这人是邪灵变幻的?
分头看着我们两个发愣,然后自己也有些好奇:“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进来啊?白漆带了吗?梯子也没带?你们俩怎么回事啊,穿成什么不三不四的样子了,你们工装裤怎么都不穿啊?反了反了,英租界下的商行欺人太甚,什么样的人都敢……”
英租界!
我听到这话有些失神,但是就在分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曹阳及时的抓住了门:“等等等等!”
在分头狐疑的眼神儿下,曹阳一脸呆滞的用卫海口音说道:“大哥你这干啥啊!我们兄两个这跑了老么久的路,才知道你这个宅子居然是在山上的,这跑了一下午啊,老师你怎么还带坑人的呢?我就这么走了,俺掌柜的回去肯定骂我啊!你让不让我做人了!”
曹阳趁着我失神的功夫接了话茬,难得的机灵了一回。虽然这分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还是先进门再做打算!
分头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把我们两个迎进屋里,呵呵的笑道:“哎呀师傅你说卫海话我就不怕了,刚刚还以为你们俩是土匪呢。这年头贼多匪多的,前几天山下村里还不让土匪给劫去一家吗,你说那小媳妇刚刚生了个孩子,孩子也被掳走了,这小媳妇去争孩子,被人打死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