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雁没有回答,心里沉重得很,尤其是看到云惊雨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的样子,那双充满血丝的眼,一看就是没合眼。
所有人都离开以后,云冰雁从空间拿出一个微型窃听器,她在空间想象出了无线设备,兴许还可以用。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云寿,想着云惊雨他们的话,心里觉得很凉,如果刺杀云寿的真是云惊风,只怕云寿这心里会极其难过吧。
没多久,云寿就醒转过来了,云冰雁赶忙递过去水,云寿抿了两口后问:“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丫头,把梨花箭簇给我。”
云冰雁轻声问:“爷爷知道不是云丞相做的,是么?”
云寿眼眶蓦的就红了,却没有回答,只是那只手一直伸着。
“父亲拿走了,箭簇不在我这里。”云冰雁如是说。
云寿狠狠皱眉,砸了咂嘴,又空洞的盯着床幔。
云冰雁轻声道:“我可以帮爷爷证明到底是谁暗伤你的,不过,要爷爷帮我一个忙。”
云寿顿时来了点精神,问:“你有什么法子?”
“这个东西能够让人说真话,爷爷好起来以后替我把这个东西放在云丞相的卧室,放在隐蔽处即可,过不了几日,爷爷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云寿将信将疑的接过那窃听器,看起来只是半个指甲盖那么小的黑乎乎的东西,这么神奇?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爷爷?”
云冰雁一脸沉稳,也没有任何不安,云寿见她素来淡定,想来这东西也是得之不易,于是云寿点头:“好,等我好起来,我就把这东西放在他卧室。”
此时,众人已经吃过饭回来了,见两人在谈话,一家子高兴不已。
云惊雨跪在床前,一脸感动:“父亲!您终于醒了!”
云惊雷有些生气:“那御医真是活够了,居然敢骗我们,父亲明明好好的,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云寿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他那点医术是没法子治好我了,是雁儿治好我的,你休要再怪罪人。”
云寿这么相信自己?云冰雁眼里微微吃惊,云寿朝她送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便放下心了。
“箭簇给我,我病好了,亲自去问他。”
云寿伸出手去,云惊雷义正言辞拒绝:“绝无可能!父亲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是他做的,这么多年来您也不曾问罪他半句,这梨花箭簇到了你手里,你一定会丢了!”
“放肆!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快拿来!”
云寿动怒,头顿时又疼了。
云惊雷再不乐意也只能交出去,却还是和云寿争抢了一番,失去箭簇后,云惊雷闷着头出了屋。
云寿叹息一声,随后挥了挥手:“我没什么事了,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这几日我怕是不能去刑部了,柔儿的事情惊雨你多费心。”
云惊雨点头,云冰雁救了云寿,全家人刮目相看,尤其是云靖驰,这回彻底相信娘亲是会医术的了。
一夜暴雨,次日洪水似乎有决堤的倾向。
云冰雁又去了一趟护城河边。
江执渊早早就在这里了,岸边堆了小山堆一样的白骨,看得人有些发怵。
河水冰凉,甚至有结冰的趋向,打捞的人轮番往下跳,没多久又上来,浑身裹着铁皮子,还装了些可以驱散食人鱼的药物,虽然是壮汉子,又识水性,可还是扛不住这河水之冰,上来后一个个围着火堆发抖。
见云冰雁来,江执渊开口道:“来这么早,还没结果呢。”
“我来,是想问你其他问题。”云冰雁淡然的盯着他,来的路上一直想问关于太子母妃的事情。
江执渊带她到马车里,烤着暖炉,递给她一个小手炉:“拿着,别冻成冰了。”
“太子生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执渊闻言一愣,他大四皇子四岁,对于四皇子的生母自然印象深刻得多,只是不知云冰雁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你想问什么?和云冰柔的事情有关吗?”
看着江执渊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是在掩饰什么,云冰雁也不会立刻将自己的想法交代,于是摇头:“没事,只是好奇太子为何如此受宠,听爷爷说,好像是因为皇上极其宠爱他的母妃。”
江执渊冷下来脸,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云冰雁看着他这样子,沉默片刻后问:“我们的婚事,要不,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