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你之前的事情,美协为了弥补你,我们替你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武志定定地看着年宁:“我们这边和萨斯接洽了,对方说愿意对你免试入学,你愿意去吗?”
年宁的手指在桌面上滑动了两下,他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名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武志一愣。
年至接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他几乎要跳脚了:“no!!no!!you cannot do this thing to me!!!”
电话里对方简单说了几句,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年至跪在地上,完全失去形象地嚎啕大哭他,他断断续续地哭了四五回,停了之后发了一会呆,马上又开始哭了起来。
门外的林太太听得吓了一跳,直接闯了进去,结果看到年至房间里窗帘也没拉开,到处一片混『乱』,年至像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流泪,脸上全是灰白之『色』,就像是被夺走了最后的希望般,地上还有一些装酒的杯子零零散散。
林太太看得心口一跳,这场景有几分熟悉。
四年前要和幕书白结婚的年宁,也这么闹过。
倒不是年至这种无力地嚎哭,年宁要疯得多,他为了幕书白下跪求了年父,被打得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拿着酒浇在窗帘上,用打火机点了。
林太太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小疯『逼』赤脚踩在到处都是燃烧酒精的地面上,仰面醉醺醺地大笑,一边笑一边哭,林太太和年宁对视了一眼,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嫉妒年宁的妈妈,她也嫉妒年宁,这两个人都活得太自在了!
想要的全都有人捧着送上来,得不到也放弃得这么潇洒,看得她骨头都酸痛了,她又怨恨又妒忌,她做不到。
但直到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年宁也有放不下的东西。
她声线颤抖,林太太轻声问在火中的年宁:“你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年宁摇摇晃晃地笑,火光倒映在他水『色』潋滟的眼睛里,端得也是艳『色』无双:“我哭什么,你不知道吗?林太太,我难过呀。”
他神『色』陡然冷了下去,稀松嘲弄的笑意散落年宁的眉宇之间,他的右嘴角上还带着年父一巴掌扇出来的血渍:“幕书白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真心对过他,他居然为了年至让我放弃了萨斯,我绝望啊林太太,我恨啊。”
林太太站在年至嚎哭不止的房间前,恍惚问道:“你怎么了,你在哭什么?”
年至满眼泪意朦脓,他脸上全是因为哭到快窒息被憋出来的涨红:“顾穆晟这么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对不起过他,他居然为了年宁让萨斯除名了我,给年宁腾名额,我好恨啊妈妈!”
年宁在火中微笑轻语:“林太太,这原本是我的名额,年至就算是偷了,终有一天,他会还给我的,有些东西是偷不走的。”
年至跪在地上向林太太爬行,他抓住林太太的裙子下摆摇,他抽泣:“妈妈,你想个办法,我们把名额拿回来好不好。”
林太太用手背往后整理了一下裙子,她蹲了下来抱住了年至的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年至停止了抽泣,他感受到林太太抱住他的手有些颤抖,有些疑『惑』地仰头:“妈你怎么了?”
林太太目光空洞,她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她第一次见到年宁他妈妈时候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地自容又知道自己输定了的感觉。
在那个艳光四『射』的女人面前,她牵着小年至来对峙的行为好像一个笑话。
林太太慢慢都垂下眼眸:“小至,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强求。”
她恍惚地说道,“没用的。”
就好像那个女人,随时都能从她面前勾走年父,不勾走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了,所以她轻易地就放弃了和她的战争,只有她一个人耿耿于怀地看着年父有时候怀念那个女人,对年宁的母亲又爱又恨这么多年。
年宁坐在武志面前,他思考了一会儿,把武志递给他的萨斯推荐书又郑重推了回去。
武志一怔:“年宁,你这是…..”
年宁笑道:“武志老师不要误会,我不是不去,但是可以延缓我两周吗?我首先要存点稿子,我要开始连载了,还有就是我应该会去体检,出国应该需要我的体检结果。”
武志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有点犹豫地补充:“年宁,你非常优秀,我知道你很喜欢萨斯,但是这个世界还还有很多别的,优秀的美术学院,你还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