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苛刻的人,对贴身伺候的丫鬟十分的宽容,往往是趣儿在她的耳边说,她静静的听。
可为何今日没有趣儿的声音。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
言殊唇角紧抿,房门关闭的屋子里面,有一丝非常细微的低声呜咽,像是人绝望时候的低泣,而这声音正是趣儿的。
言殊一把推开了房门,只见这个简陋的厢房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双眸紧闭生死不知的人,床边跪着一个垂着头低声哭泣的人,前者是顾昕瑜,后者是趣儿。
言殊面色大变,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子走到了床边。
这时候她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眼眸当中黑幽寂静,冷得可怕。
言殊的眼神落到了顾昕瑜紧握的拳头上,俯下身慢慢的扒开了顾昕瑜拳头,从拳头里面取出了一块衣服的碎布,质地上佳,深紫色,绣着祥云,男款样式,而且不属于年轻男子。
再看看顾昕瑜双眸紧闭的面容上挂着的那一丝诡异的笑容,言殊一字一句的问:“昕瑜她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趣儿的哭声一顿,面对此刻的言殊,趣儿心里面生出了一种不敢违抗的俱意:“言姑娘,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今日小姐一大早的出了门,奴婢就在房中收拾行李,等行李收拾好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奴婢就去厨房取午膳,回来后就发现小姐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趣儿,你可知道昕瑜平日里和什么人有恩怨?”言殊努力保持平静的问。
趣儿一下子睁大眼,愤愤道:“肯定是二小姐母女,那二人素来喜欢在人前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人后就百般欺负侮辱小姐,让小姐给她们当牛做马。小姐平日里,从不与他人结怨,哪怕是被欺负到了头上,也是处处退让,除了她们,谁还会下这种毒手。”
“你可看过这衣角的样式。”言殊没有反驳趣儿的话,只是将从顾昕瑜手心发现的衣服碎布递了过去。
趣儿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觉得似乎有一点熟悉,但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出来。
“有一点熟悉,奴婢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但没有多大印象,这时候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趣儿捶捶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恼。
言殊沉默了片刻,半响抬头突然问道:“之前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昕瑜究竟是哪家府里的千金?”
趣儿略带惊讶的道:“言姑娘难道不知道吗?小姐是平阳侯府的三姑娘,最喜欢欺负小姐的,就是平阳侯府的二姑娘,她是侯夫人魏氏的嫡女,在侯府里面几个姑娘当中最受宠,小姐就算是受了她的欺负,也只能够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平阳侯府每年在这几日就会来菩提寺的事情,差不多整个盛京城的人都知道,但趣儿没想到的是,言殊根本不是盛京的人,她受伤的那天,才刚刚到盛京。
顾昕瑜虽然是侯门千金,但穿着实在是简单,再加上一副让人欺负的软包子样,言殊遇见她们主仆的时候,都只以为她们是小富人家,那曾想居然是出自于平阳侯府。
平阳侯府,言殊在心里面默默的念了一声这四个字,低垂着眼睑,不知是在想什么。
房间里在安静了半晌之后,言殊再次开口:“趣儿,你想为你家小姐报仇吗?”
“想。”趣儿斩钉截铁的说:“只要能够为小姐报仇,哪怕是要奴婢的这条命,奴婢也无所畏惧。”
“不用你付出性命,昕瑜活着的时候,身边就你一个贴心的人,现在走了,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言殊看着没了呼吸的顾昕瑜,声音低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为她报仇,但需要你配合我。”
“言姑娘有什么办法?奴婢一定全力配合。”
“趣儿,你说躲在背后害死了昕瑜的人,若是看见她还活着,会不会再次杀人灭口?”言殊声音意味不明。
“奴婢不明白言姑娘的意思,小姐都已经走了,又怎么能再活过来?”趣儿满脸的疑惑。
“除了背后的凶手,还有你我之外,有谁知道平阳侯府的三小姐走了,昕瑜不在,只要再出现一个顶着她脸的人,是平阳侯府的三小姐,凶手难道能够坐得住?”
“言姑娘的意思是找人假扮小姐,可该找什么人?又有谁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言殊没有再开口,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她从怀中取出了几个瓷瓶子,用瓷瓶子里面的东西在脸上涂抹了一阵,很快的在趣儿越来越惊讶的眼神当中,铜镜里面的人换了一副样子,而这幅样子赫然和床上躺着的已经走了的顾昕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