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笑了,在刘意身边侍奉的阿史敏锐察觉出刘意的不悦,刘意很少发火,可一旦生气了,那绝对是触了刘意的逆鳞。
“继续说。”
甘氏声音有些激动,“长公主尽可收入裙下。”
前有馆陶公主,养个男宠没什么大不了的,郎君说了,务必要把人留住。
刘意抬眼,“这么说,你人都准备好了。”
在座几个女眷不敢出声,刘意点头,非常大方,“既然是夫人心意,看看也无妨。”
甘氏当即让仆人忙碌起来,不多时庭院外就有了动静,几个年轻男子从外头进来,个个涂了粉,衣着鲜亮,甘氏一脸笑容和刘意介绍起人选,活似媒婆卖安利。
“您要是不满意,还能……”
刘意不管她,只问堂外几人,“可有大志?”
几人面面相觑,碍于甘氏不敢开口,刘意微微叹气,对甘氏说,“夫人找来的人不太行,好像不是报效朝廷的人,让他们回去算了,冀州物产丰富,想必也有法果腹。我乏了,还请各位自便。”
说罢刘意起身离去,剩下面『色』发白的甘氏。
回到内堂的刘意和阿史抱怨,“我看起来这么恨嫁吗?”
化妆就算了,还擦的死白死白,她的眼睛要瞎了。
阿史善意提醒,“公主您年纪不小了。”
像刘意这个年纪的,基本都嫁了人准备生孩子。
刘意揽过铜镜瞧了瞧镜里的人,恩,除了黑点什么都好,她十八岁都不到,嫁个鬼,她对身后的阿史说,“你和我年纪差不多,有想法提早说,我不管你婚嫁,只是走之前找好下任。”
阿史却是慌了,伏下身子请求刘意不要赶她走,刘意捂着额头,只能换了语气,“算了当我没讲,起来帮我梳妆。”
等外头那群夫人走完,小毕走进来问刘意接下来要见谁?刘意没好气道,“男的女的都不见,拿出你身为中官的架子,让外面的人知道,韩馥把我得罪了。”
小毕揣揣不安,他非常懂寄人篱下的滋味,“这……不太好吧。”
刘意问他,“郑浑和钟林在何处?”
“皆被请去赴宴。”
那便是了,她这边华服男『色』,郑浑那边酒肉朋友,前头还有个袁绍,明摆着韩馥想把自己往这边拉,可惜手法不咋地,直接把刘意惹『毛』了。
刘意安抚小毕,“莫慌,邺城待不下去,还有渤海能去。你只管照我的去做。”
袁绍可不是个傻的,她和韩馥闹了不愉快,袁绍定会找机会拜访,拉拢自己。只要袁绍这边动了,韩馥就坐不住了。
小毕眼神亮了,兴奋点头,整整衣衫,昂首挺胸走出去,标准的小人得志。
晚些时候韩馥亲自求见刘意,被刘意拒之门外,小毕这个中官拿捏的十分到位,尖细的嗓子从外头传进来。
“先说远的,先帝才逝世多久,你们就想着塞人了;再谈近的,少帝命丧董贼之手,你们不想着起兵讨伐逆贼,反倒行谄媚之事,你们这是要把长公主往死路上『逼』啊。”
小毕那声调,抑扬顿挫,说到最后都能带出哭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刘意面无表情坐在堂内,“做中官真是委屈了他。”
刘意说不见那就是不见,骂完韩馥小毕又开始赶人,“使君您还是回去吧,长公主正伤心呢,要不这样,您先等长公主缓个三五个月,等长公主心情好了再来拜访。”
还三五个月,就这情况不出半个月人就被袁绍挖走了,韩馥是又急又恨,边上甘氏哭个不停,想磕头求原谅,小毕的嗓子又起来了,“哎夫人您别,万一磕着碰着了,被人看出,又要说我们长公主苛待州牧夫人了。”
甘氏磕头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把目光投向韩馥,韩馥现在一头两头大,袁绍还没解决,刘意这边就出了事故。
拍马屁都能拍出灾难,韩馥简直要骂人了,他抛下手头事物匆匆上门道歉,结果被一个寺人拦在门外。还别说,真有几分宫中的味道,拦路的全是阉人。
甘氏是指望不上的,韩馥最后硬邦邦抱拳,“此事是细君考虑不周,馥会严惩,还望长公主见谅。”
小毕半句话不听,一味赶人,“使君还是请吧。”
再说也无用,韩馥只得带着甘氏离去,回头找人解决。
眼看把人打发了,小毕乐颠颠进去邀功。墙头的郭嘉和荀谌看了全程,荀谌喜不自胜,“天助主公也。”
他准备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