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文韬称帝,封孟氏为后,掌后印,母仪天下。
四日后,礼部尚书按照惯例向新帝谄媚,谏言陛下,应扩充后宫,补齐四角,广纳天下美人。
沈文韬笑一笑,“朕,都知道了。”
礼部尚书深以为这次拍马屁正是拍在了马屁股上,往后升官发财,大有所望了。
没想到,第二日便遭了弹劾,沈文韬也只笑笑,没有说话。
那何尚书一头雾水,下朝的时候走得十分郁闷,他实在是摸不着这新帝的心思,这按照祖制,填充后宫是常事啊。
就算他不想如此,大可以驳斥回来,这样作为算是怎么回事?
几日后,边关水灾,何尚书被调往边关制洪,何尚书临走的时候都还没有想通,他到底是何处得罪陛下了。
只有一个来送他的同乡,才与他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劝陛下纳美人,竟不知陛下惧内是出了名的。
他自不能说纳妃是皇后不愿意的吧?你这般岂不是逼着陛下将你调开?”
何尚书恍然,“竟是又来个惧内的?莫不是前朝沈皇后那般?”
一个皇朝的覆灭,总会有一个女人被推出来背骂名,那前朝的沈皇后便成了那等祸国的红颜。
“嘘。。。可别胡说了。”那同乡姓许,单名一个“严”字,是今年的新科进士,这才入朝为官,不过一个小小主簿。
“这次这个不一样了。”
“你有什么可怕的?”何尚书心里有怨气,只道,“我是尊了祖宗规矩,何处说错了?他倒好,说罚便罚,岂还有是非黑白了?
不都是听了女人的话吗?呵呵,还以为来了个不一样的,没想到,也是那一路的货色。”
“这一次,真的来了个不一样的。”许主簿说道。
“啪。”后宫中,孟晚秋一个青花瓷杯往外头砸了出去,溅起一地碎片,恰好落在沈文韬脚边。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宫女们跪了一地,一个劲儿地给孟晚秋讨着饶。
“饶什么命啊?我不是摔个东西罢了,你们着什么急啊?”孟晚秋十分不解,看着地上一水儿的年轻面孔。
那宫女们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跟什么人生气呢?”沈文韬踩着瓦砾从门外进来,摆出一副笑脸对孟晚秋道。
“陛下。”宫女们一见沈文韬来,纷纷朝着他行礼。
沈文韬一挥手,宫人们都静悄悄地退下。
“怎么?是嫌我脾气大了?那你去找温柔的啊,反正我就是个大老粗,学不来那种拿腔作势的调调。”
孟晚秋一转过头,眼尾都懒怠得瞧他一眼。
“怎么?你还在生何尚书的气呢?”沈文韬倒是好性儿,走在她身后给他掐着肩。
“我跟他生什么气?我犯得着吗?”
“那瞧着皇后您这意思,是在生为夫的气了?”这天下唯一叫她犯得着的,那便是沈文韬咯。
“哼。”一个字轻飘飘,那便是了。
“我可冤枉了,他提出这事儿的时候,我可是连半点儿心思都无,这不是找了个由头把他打发走了吗?”
“你心里有没有那个想法谁知道呢?若真是不想,为何不直接呵斥那个什么何尚书,而只是悄悄地将他打发走呢?”
“晚秋,他是尚书,说的事也是合情合理,我如何呵斥他?”
“那就便是我不讲理咯?”
。。。。。。
沈文韬还能如何回答?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沈文韬道。
这才多少日子,百官便开始悄悄地拿孟晚秋与前朝的沈皇后做比较。
皇帝的职责勤于政务是一桩,开枝散叶也是一桩,沈文韬膝下子嗣不算昌盛。
何尚书上书谏言,沈文韬这般处理已经是颇有微词了,哪里还能那边处事?这样只会把孟晚秋越发地推在风口浪尖之上。
“晚秋。。。”沈文韬无奈地唤他一声。
“他们现在一定都说我不配当这个皇后吧?”孟晚秋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原因,她知道不该怪沈文韬,不该怪何尚书,但是这件事好像合情合理,谁都没有错。
走了一个何尚书,以后还有张尚书、李尚书,只要她还是皇后,她总必须要忍受一些事情。
“我知道,我管理不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