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遍一遍在他耳边滤过,“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这句话像是有穿金裂帛的力量,在他心中划开了一道口子。
她一个妇人,无爹无娘,被逼嫁入这样一个格格不入的大家庭中,她尚且如此反抗,如此朝气蓬勃,他堂堂男儿,却着实连个妇人都不如。野草尚在夹缝中求活,而他,不是矫情又是什么?
“黎叔,你说我是不是无病呻吟?”他忽然这般问身边的老人。
“嗯?少爷何意?”黎叔不解。
他淡然一笑,只摇头,“无事。”
“少爷您没事,少奶奶可就有事了。”黎叔见他神色缓和点儿,才接着往下说。
“何事?”听到她的消息,他竟然下意识地有了一丝紧张。
“今日老太太不知何意,非要找少奶奶麻烦,方才抓了人,说要押到祠堂罚跪呢。”
沈文韬听到此话,起身便要往屋外头走去,刚迈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少爷这是怎么了?快去帮少奶奶说两句好话呀。”黎叔在他身后看得有些着急了。
“算了。”他往后退了回去,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何必这样着急?而且,她又何需他这样的人去帮她说话?反正她还有一纸和离书在手,只要拿了出来,谁还敢拦她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