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严家父子自然会要倒霉。
皇帝不想动严家父子的时候,在多的证据也是枉然。
所谓的师徒,这关系的确是公认的,弟子不敢忤逆师傅,可这只不过是正常情况下,真正的暗地里的算计,谁能说的清楚?
甚至,就像是徐阶这样的官员,他的门下肯定有不少弟子,他能做到公平对待么?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下面的那些弟子又有几个心中会没有几分怨言的?
可这些怨言肯定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可不能直接说出来不假,但是暗中的动作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
不过,今个来的这些弟子当中,没有徐阶最为得意的那几个弟子,这还算是让徐阶略显欣慰的。
若是那几个得意弟子也都来了,他估计都要考虑这几个弟子日后该如何对待了。
“你们老实的管好你们自己就成。”
“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其余的,就别管那么多了。”
徐阶说这话,其实也算是说一半藏一半的,毕竟是,谁知道这几个弟子私下里和严家有没什么沟通。
所以,有些话,徐阶是肯定不会明说的。
这就是弟子之间的远近之分,都是弟子不假,可有的弟子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什么都能说,有的就是捡来的孩子,什么都要瞒着。
“要是在没别的事,就算了。”
说着话,徐阶已经端起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端茶送客,在加上他话里不耐烦的意思,就是在赶这几个不识趣的弟子离开。
“恩师……。”
有弟子想开口说话,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只能无奈的起身,冲着徐阶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你刚才拦我作甚?”
那原本想开口,却被自己好友拦住的官员出了徐府,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在老师的府中不好发作,可出了府门,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
“你还没看出老师是什么意思么?”
那之前拦着他没让他开口的方脸男子声音中带着些的怒意:“这分明就是有些话不想对咱们说,懒得和咱们说,所以才这么打发走咱们的。”
“你瞧瞧今个咱们说了那么多,可老师说了什么?”
“只不过是几句官面上的劝解罢了,其余的,还有什么?”
“你就算是在多说几句,又有什么用?”
方脸男子声音中带着一股的怒意,话里更是带着一股的冲动,其实,他说的也不错,可就因为如此,他心里才生气呢。
徐阶是他们的座师,可结果呢,徐阶都懒得搭理他们,这算什么?
这样的座师对他们能有什么用?
其实,座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就是朝廷默认的一种势力划分的关系,让那些新近朝廷的年轻人找到一个靠山,同时,也让那些年迈的官员能够培养一些继承人,培养他们的派系。
只不过,这种情况没人会明说出来,但是,朝中的那些个掌权的老狐狸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咱们都是后娘养的。”
方脸官员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恨意:“你瞧瞧那几位,在咱们恩师这里多得宠,只要过来,根本不用通禀,就能直接进府。”
“可咱们呢?”
“门子让咱们等了那么久,通报之后,才能进去。”
“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你心里还能不明白么?”
“都是进士出身,凭什么咱们就没这待遇,这可是一个恩师啊。”
“这还不是认为咱们没什么前途。”
“我算是想明白了,要是真就这么呆着,那咱们肯定是没什么前途了,以后真有什么好处,也是那几位的份,咱们啊,就是有什么坏事的时候出来顶一下,然后听几句安慰话就成了。”
“我是不甘心,同样进士出身,科举考上来的,凭什么在这就有这么大的区别了。”
“难不成,朝廷考了之后,还要他们这些个座师在私下里选一番,咱们这些没被他们选中的,就该如此?”
“这分明是在谋私利啊。”
方脸男子似乎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今个徐阶的的态度正好把他心里的怒火全都给引爆了出来,而且,对面这人也算是他的好友了,若不然,就算是心里在怎么生气,也断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的。
“忍吧。”
原本还想要发火的穿着青衫的官员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