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楚安然早就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抬着头，盯着陆九朝傻笑。

本以为他会继续纠缠不休，可是他却只是抱住了楚安然，非常用力，好像是想要将她的身体嵌进去似的。

“殿下......我的殿下。不管您是什么样子的，您都是然然。”

楚安然没有挣扎，更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

深夜，楚安然已经去卧房睡了，陆九朝留在书房，看着青樱亲笔所写的证词。

看了一会之后，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动作慌忙地从打开抽屉，像是要找什么。

孤影问：“大人，事情不是都了解了吗？”

“但是青樱本不该知道这么多的，难道仅仅只是靠着她自己的猜测，胡诌了这一封和真相相差无几的证词吗？”

孤影说不出话，看得出来他也很震惊。

陆九朝停手，只见他左手是青樱的证词，右手旁边放着另一张纸，上面写着狗屁不通的散诗，字迹难看无比，撒把米鸡都写的比这个好看，无疑是楚安然的手笔了。

陆九朝仔细对照了一下两张纸，最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摊坐进椅子里。

孤影过来一看，却并未曾看出什么。

“殿下是怀疑，这封信是青樱让殿下写的？可是殿下的字总不会这么好看吧？”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殿下口述，青樱亲手写。”

“什么——”孤影一成不变冷漠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殿下怎么会......”

“如果是诱导殿下关门，青樱自己抢时间写下的证词，逻辑应该是混乱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青樱的证词逻辑缜密，事情先后顺序很清晰，完全不像是紧急的情况之下写出来的，而且通篇的断句和用词习惯和殿下的散诗极为相似。青樱可是一个奴婢，和我做交易的时候，语气虽强硬，但是手脚都在发抖，这篇文章里面看不出一丝谦卑，反而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说到这里，结果似乎已经很明确了——这证词似乎是殿下口述出来的。

可是陆九朝看起来却还是有些疑惑，他捧着楚安然的书信，有些失神道：“在刑部，殿下无意提起了荷包，让我明白了青樱和周礼的关联，在堂上，殿下在我即将要输掉的时候，出言提醒了我，才让我联想到了这一切。虽然他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有点像疯了，但是......真正疯掉的人，会这么聪明吗？”

孤影关上了门窗，压低声音道：“大人，殿下是和您一起长大的，她的性子是什么样的您自己应该清楚地，您觉得她像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吗？”

“像，又不像。”

“在属下看来，殿下可能只是在和您相处的过程之中，变聪明了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小聪明，真正有智慧的人，怎么可能连字都写不明白？”

“那照你这么说来，殿下只是误打误撞？”

“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的，您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

陆九朝仔细想了想，发现证据确实挺少，仅凭着这一次殿下的不正常，根本就不能确定殿下是已经恢复了神志。

“要是真的就好了。”

“但愿那一天快点到来。”孤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