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衿玉出来的一刹那,皇上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衿玉,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了,模样又俊了不少,怪不得朕那丫头云安一直惦记着你,什么时候进宫陪陪她?”
衿玉朝着皇上一礼,平淡的面上多了分敬意:“课业繁忙,恐怕暂时无法入宫,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脸上舒展开一丝笑意,“这等小事,朕恕什么罪啊,只是免不了被云安丫头一阵念叨,好了,你方才说你是证人,怎么回事?”
衿玉又是一礼,站直了身子,“赵峻椼给祝姚下药,单独在后院约祝姚,十分不巧,被我碰到了。”
他看了赵峻椼一眼,一本正经道:“托他的福,我被中药的郡主强吻,不适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以后再也不想有类似的经历了。”
什么!
满座哗然!私语声不断,就连皇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个白衣翩翩如广玉兰花的男子衿玉,竟然被猪妖给玷污了!
在众人眼中,祝姚就像是脑满肥肠的暴发户,凌辱了冰清玉洁的邻家姑娘,火辣辣的视线逼得祝姚无地自容,恨不能现在一掌拍晕自己,醒来之后发觉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这衿玉,真不知是来帮她还是害她来了,连这种事都往外说……
她也不想有这种经历好吗?
洛英姿瞪大了双眼,“我去,祝姚路子居然这么野?”
雨霖霖则红着一张脸,娇羞低下头,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日街头遇到的男子,想着想着,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尖。
那太监一手握拳,重重清了清嗓子,“咳嗯……肃静!万岁爷还没发话呢,还请各位管好自个儿的嘴。”
公公一开口,周围立马安静下来,只是一个一个还在用眼神交流,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谢依儿跟赵峻椼并没有感到震惊,更准确的来说,是没时间震惊。
衿玉作证,直接推翻了二人的说辞,接下来会如何,他们心里实在没个底,两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在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依儿……”赵峻椼飞快瞥了皇帝一眼,压低嗓音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现在怎么办?”
谢依儿眉心紧皱,被他这么一搞,也是心乱如麻,脑海中飞速旋转着,但仍然想不到一个可破解的方法,眉心拧的更紧,两手绞在身前,眼中溢出一丝戾气。
皇上一手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两眼不辨喜怒,倒印着赵峻椼跟谢依儿的身影。
感受着那视线的压迫,二人几乎窒息。
赵峻椼头上冷汗涔涔下落,神经紧绷。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跪地求饶时,谢依儿忽然站了出来,恭敬跪地。
“皇上,衿玉与祝姚近日交好,有包庇之嫌,他的话,不能作数啊皇上!”
衿玉站的笔直,“我未曾说谎,句句属实。”
谢依儿急道,“皇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抬手拦下。
他缓缓起身,双手负在身后。
虽有白发,却不见身形佝偻,两眼闪着矍铄的光,朝那二人走近。
“你说,衿玉与祝姚走的近,有包庇之嫌?”
谢依儿身形微抖,强行镇定下来,抿了抿唇,“正是。”
“那……如何确定,你有没有用手段,收买这个人呢?”
方才跪着的那人,立马吓得面色刷白,接连叩头,只把脑袋磕破。
“绝对没有的事,皇上饶命啊……”
谢依儿喉头一干,连忙伏低身子,“还请皇上明察!”
“好了,”皇上扭头问随行太监,“时间过了多久了?”
“回皇上的话,还有一盏茶,就到约定时辰了,届时平阳郡主,可要皇上任凭处置呢。”
“祝姚,你还有一盏茶的时辰作画。”
祝姚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是。”
抽出自己的画,大致扫了一眼。
她留白甚多,一个大大的脚印正在留白处左上角。
只一盏茶的时间,要重画已经来不及。
祝姚稍作沉吟,取来笔墨,直接在脚印处豪迈挥洒几笔。
浓浓的墨迹将脚印遮盖,逐渐显出山的形状,再配上先前画的柳树、泛舟,整幅画才像是终于健全了一般。
众人看她当场作画,一开始还觉平平无奇,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