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莞以为这就是平日里两人话家常, 对齐钰锦的问话并未多想, 只是窝在她身上,想起了幼年时,一家四口的相处。
幼年的顾莞莞是极爱撒娇的,她总是顶着一张甜甜的笑脸, 满府『乱』跑,一不留神就将娘亲最珍爱的画像给多点了一滴墨汁, 想起这是爹爹与娘亲成婚第二日替娘亲画的, 娘亲珍之重之的宝物,便怕的找上了兄长。
小顾莞莞作可怜状求着兄长, 向来依着妹妹的顾博涵不仅揽下了这桩“祸事”, 还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妹妹。
顾莞莞的嘴角便跟着那偷笑的小顾莞莞一起弯了起来, 语气尽是依恋,“兄长他, 温润如玉, 在商户里长大的少年里, 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爹爹曾说,兄长定是要走仕途光耀我顾家门楣的。”又带着些遗憾, 那样好的少年, 如今却不知在何处。
齐钰锦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虽说义兄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可莞莞都未如此夸过自己呢。却也是知道现在不是吃这小味儿的时候,她斟酌着该如何将话说出口。
室内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齐钰锦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着顾莞莞的肩。倒是顾莞莞没听见声音,狐疑的抬头看向齐钰锦。
却只见往日里会看着自己浅笑的人一脸肃『色』,顾莞莞想着是这最近给累着了,她身份尴尬也不好参与到齐王府与皇家的争斗里,再加上她也做不了什么。
一股子无力感涌上心头,作为齐王妃,她只一心想着自己的万巴商户,满心都是自己的私怨,她替齐钰锦,替齐王府什么都做不了。
顾莞莞抬手抚了抚齐钰锦的鬓角,又撑着爬起来凑过去在那上头落下一个轻吻。
她想,从前自己心里有些低落时,齐钰锦便是这般无声的亲昵安慰自己,如今自己也有学有样的,该是错不了的。
妻妻之间相处,也该是这样才对,你哄哄我,我哄哄你,便都知晓对方的心里有彼此。
齐钰锦却是有些茫然,外带一丝丝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鬓角。莞莞这是,主动亲近自己?
心里甜滋滋的往外冒,甜的她都快忘记义兄那事了。心里纠结着,这样好的气氛,她是不是应该不要破坏才是。
“王爷可是累了?睡吧。”顾莞莞没等到回应,便有些忧心。说完就要从齐钰锦身上下去躺好。
齐钰锦手快的拉着她的肩,一手扶上她的腰,将人整个提着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看着顾莞莞,眼神认真,“莞莞的兄长有些消息了。”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齐钰锦早已从吐槽亲爹到满心担忧莞莞会不会刺激过大。
在这世间,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你捧在手心都怕摔了。
顾莞莞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很快便从齐钰锦那眼神中反应过来,撑着坐了起来,“王爷可是说真?”虽是这么问,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光。
她知晓,王爷能说出来的,那定是很准确的消息了。
齐钰锦跟着坐起,将顾莞莞的手握进手心,轻轻捏了捏,才说道,“义兄过两日便回,你便能见着兄长了。”
她紧盯着顾莞莞,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动作,她看见的是顾莞莞的笑,是她的开心。
齐钰锦便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
顾莞莞有些不知所措,“这么说来兄长是在江谭城参的军了?他如今可还好?是否娶妻了?过两日义兄是会带着他一块来府中的吧?”她高兴,又有些激动,想知道的太多,问的便也多了。
齐钰锦见她高兴,面上笑意也不减,“莞莞也是知晓的,我有一义兄,足智多谋,自小便是跟着齐家军的老军师耳濡目染长大的,如今更是我齐家军不可或缺的军师,他便是你的兄长顾博涵。”
顾莞莞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只觉齐钰锦怎么也会在这事上玩笑了,她明知自己有多在意的。
可心中却依旧隐隐带着希望,“王爷勿要作弄莞莞了,还是快些将我兄长的情况告知我吧。”
齐钰锦:……她就知晓,自个都觉得这事过于荒谬了,更何况是莞莞呢。
然这事儿又是真的,“我怎忍心作弄你,这事儿,是真的。”
顾莞莞拧着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可我分明记得母亲说过的,义兄二十七,而我兄长,如今也不过二十三才是。”
她对这位义兄知晓的不多,前世在齐王府待了五年,然那位义兄一直守在江谭城,并未回过齐王府,只依稀晓得跟了老齐王的姓,是比齐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