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运气的各色人等。说不好要惹上麻烦?但也说不好可能会有大人物青眼相加不是?那可是一步就能登天的机会!而最有趣的是,这条在长安城里也算为数不多满是高门的大街之一的“公侯街”,不知道什么时候私下里又多了个叫法差不太多的绰号叫“猴儿街”。
这个绰号可不似之前那个一般是可以光明正大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但是这个绰号却有个来头不小的出处。按照京城私下里广为流传的说法,最先叫出来这个绰号的,是那位已经销声匿迹许久也不知去了哪里的七皇子长安殿下。这位无法无天的京城最大纨绔子弟当时还专门给解释了一番,说这猴儿的猴就是那上蹿下跳消停不得的耍猴的猴。
……
先前那位从承天门大街上某个街口缓缓迈步拐进公侯街,脚下不疾不徐的白衣公子一步步往长街深处走去,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他也会微笑着点点头给个回应,然后继续往前一直走到了街上最高最大的那座大门前才停下脚步。
白衣公子止步的这座大门门槛极高,八级汉白玉石阶精致非凡,大门一侧的院墙下高竖狮头望桩栓马石十二根。门头下挂着一块雕刻极为精致的门匾,匾上书有“定国公府”四个大字!相传此门匾乃是高祖皇帝李渊亲笔题字赐给开国功臣杨氏一门的,荣宠至极。大门两侧各有侍卫两名,华服佩刀孔武有力,此时见到这白衣公子,皆是弯腰躬身抱拳行礼喊了一声:“公子爷!”
白衣公子轻轻点头,缓步登上台阶走到门前,早有看门的门房老人打开大门,然后躬身一侧静候自家公子进门。那白衣公子进了大门后也不着急往院中走,路过老人时停下了脚步,转头笑着问道:“徐爷爷,今日可还好?”
看门的老头冷不丁的被自家公子问话倒也不慌张,躬身行了个礼笑着答话:“禀公子爷,老奴好着呢。我家那小崽子昨日得了主家的赏,屁大的功劳没有,拿银子倒是胆大,老奴都替他害着臊呢。这小崽子得了赏,今日买了几坛酒拿来老奴这里。不怕公子爷笑话,小老儿正等着这天黑了上了门禁就去喝几杯酒解解馋来着。”这看门的老头话说的没什么顾忌,那白衣公子也不恼,还笑着安慰了老头几句:“徐爷爷客气得很,徐小哥一向做事勤勉,脑子也灵光,我爹给的些银钱也是徐哥该得的,拿来换了酒来孝敬您,您就放心喝就是了。不过您可得嘱咐徐小哥几句,得了银钱孝敬您老是应该的,剩下的可别大手大脚的乱花了,还要存下些银子好讨个媳妇儿呢。徐叔不在这么些年,他的事儿还得您老操心呢,哪天要是有相中的好人家的姑娘就来与我说,我帮他保媒。”
徐老头听自家公子这么说话,笑的更加开心了,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抹平了几分:“有劳公子爷挂心了,不敢劳烦公子爷,我家那小崽子一天到晚的没心没肺,要娶媳妇还不知道得等到哪个年头呢。小老儿就盼着这辈子闭上眼之前能见上一面孙媳妇就知足喽!”
白衣公子笑着跟门房徐老头聊了一会儿才缓缓朝后院走去。一路上下人们见着自己公子都能大大方方跟公子爷打个招呼,还有那么一两个小丫头见着公子爷,就像心里进了头鹿儿活蹦乱跳,直跳的小脸绯红。大家私下里还会偷偷议论一下,公子爷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道以后少奶奶该是怎样可人的大家闺秀。
这位白衣公子,就是当今贵妃的亲侄子,国舅爷的独子,定国公府的小公爷杨顼。
杨公子从大门进来,从前院逛到后院,慢慢悠悠逛了半天才逛进了父亲大人的书房。
书房里,定国公杨远侯坐在书桌后面,正在翻阅一本古籍。一眼可知,杨顼这一副风度翩翩的好面相是全然继承自他的父亲定国公了。当然,国公夫人也是当年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就是了。
定国公杨远侯,面容和润,美须髯,此刻正在仔细研究手里的那本古籍,对于杨顼推门而入似乎一点察觉都没有。杨顼缓缓走到父亲的书桌前,轻声唤了一声:“父亲。”
定国公这才缓缓把视线从古籍上移开,抬头看着自己的独子。杨顼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父亲。定国公看了眼纸条,又看了眼儿子,才伸手接过纸条摊开,上面写了二十个字:四角做赌南征,苏德中立,阿古纳斯以一敌二,功巨者王。
定国公看着纸条沉默了几个呼吸,然后缓缓将纸条捻在手中,也不见如何使劲,那纸条就碎成了粉末,粉末碎屑落下,不偏不倚落进书桌边的字纸篓中。
杨顼面色这时候才稍稍带了些异色,不似之前在院中闲逛时那般温和,这位小公爷缓缓开口问道:“父亲,突勒那边三王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