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吩咐婢女,替风清月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必须要干净整洁,而等风清月查看的时候,只觉得屋里和屋外,无非就是点了几盏蜡烛。
“还有蜡烛吗?把屋子点的通亮,不喜屋里暗。”风清月道。
宁曜立刻为她添置蜡烛,直至风清月满意为止,而这丫头一直在那躺椅上晃着腿,吃着苹果,喝着茶水,像极了魔界的女主人。
风清月抿了一口茶水,吧唧两下,“这茶搁了多久,有点儿酸。”
对于吃食,风清月只对茶水挑剔,而且是严重的挑剔,凡是搁久了的,便不能再入口了,因为总有股子酸味儿。
宁曜浅浅一笑,“不知风师娘娘还有何高见?”
风清月道,“没了,就这两个,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宁曜走时,还轻轻带上房门,然后浅笑负手离去,自打出生起,他鲜少踏出魔界,即便是出去了,也是带上面具,接任魔君一职后,繁杂的政务,琐碎的破事儿,压的宁曜很少有笑容,花灯节时,他为了凑热闹,去了汴京,可他抬头一瞬,便看见了正在喝茶的风清月,只那一眼,犹似上天注定。
宁曜自那日起,便时常挂着笑容,他生的好看,和大街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魔人不一样,他生的细皮嫩肉,一副白面书生样,嘴角还有两个梨涡,终日的棺材脸,可也就是这张脸,包藏着的,是一个冷些无情的心,让他都快忘了,自己笑起来,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
而风清月也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呈现在宁曜的面前,她的一颦一笑,都勾动了他的心弦,杀伐果断的他,只因她而温柔,所以,若是那个素人招惹的并不是风清月,那也不会落一个杀一儆百的下场。
风清月依然成了宁曜的软肋,和底线。
软帐内的风清月睡得正熟,不止何物入梦,惹风一笑。
宁曜处理了一夜的政务,为的就是能挤出时间来陪风清月。
风清月起的倒也算早,魔界独有的一鸣鸟刚刚打鸣,风清月就推开房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
今日的她换上了轻便的衣裳,长发也梳成了马尾,清爽便利,为的就是能玩的尽兴,快步朝着公事殿而去,一进殿便兴冲冲的跑到了宁曜的案桌前,双手搭在桌上,下巴倚在双手上,“魔君早呀!”
宁曜笑道,“早。”
风清月笑着问道,“今日去哪?”
宁曜放下手中的朱笔,豪爽道,“想去哪便去哪,我的地盘,随意。”
风清月眼珠子,贼兮兮的转着,既然如此,她便不用再客气了,撒开了玩。
宁曜带着风清月先是逛了逛魔界的大街,虽然与汴京无异,但摆在魔界,倒是另有一番滋味,而且这里买卖并不是靠银两,而是修为。
风清月拿着手里的糕点问道,“为什么不用银两?”
宁曜随意道,“他们喜欢,就随他们去了。”
魔界的糕点精致小巧,入口即化,深得风清月的心,左右自己的修为还有那么多,等下回去定要再买一点。
随后,又去了听戏阁,宁曜点了两壶茶水,已经一些茶果,就在茶水入口后,风清月就品出了好坏,“还是酸的。”
宁曜喝了一口,细细品味,“我喝不出来。”
“你跟着我混,天天混迹茶馆,听戏阁,就知道什么茶是好的,什么茶是坏的。”风清月引以为傲道。
从听戏阁出来,在出闹市之前,风清月换了几块糕点,带着在路上吃。
再往前就是灏汗二河,这二河乃是渡河的源头,一条浩浩汤汤,一条干干巴巴,而宁曜带着风清月去的,是灏河,“钓过鱼吗?”
风清月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宁曜变出两根鱼竿,“我教你,不过先请风师娘娘把风向变成东南。”
这对风清月而言只是一挥手的事儿,把手里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一挥手,本来的西南风向,立刻变转成了东南。
风清月呜呜咽咽问道,“风向有什么讲究吗?”
宁曜道,“这样鱼儿沉底,易上钩。”他挑了一个风水宝地,但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坐下架好鱼竿,放上鱼饵,等待鱼儿上钩。
半日过去了,风清月的鱼篓里面都快装不下了,全是肥肥嫩嫩的大鱼,而宁曜那边寥寥几条小鱼苗,明明这小丫头是今日刚刚从自己这边学了手艺,为何,为何。
宁曜正这么想呢,两人的鱼竿就在这个时候一起动了,可收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