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摇晃,裴勍移开目光,淡淡回答,“我是客人。”
粉团子见他爱答不理的模样,小手抓上他的衣摆,又问,“既然是客人,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喝我的茶?”
裴勍喉头茶水微哽,垂眸看向衣摆,粉团子刚刚堆完雪人,ròu乎乎的小手上还未擦干融化的雪水,在他的白色锦袍印上两个脏兮兮的小手印。
裴勍唇角抽了抽,勉强维持周身风度,“看来是我失礼了。”
小粉团子一笑,露出小小虎牙,“祖母家里我最大,只要我原谅你,父亲和舅舅都不会怪罪你的!”
她讲完一番好话,不忘软软糯糯地讲明条件,“可是我和费妈妈走散了,你得和我玩一会儿才行。毕竟我都原谅你了,对不对?”
裴勍望着那两只摇摇晃晃的雪白绒球,觉得一阵头疼。
他年少入朝,每日和一众大臣位列金殿,商谈国事,很少和同龄人一起玩闹。他是家中独子,没有妹妹,也并不喜欢小孩子。
不过,如果母亲没有难产去世,他的弟弟也应该也有两岁了。
这粉团子抓着他衣摆不松手,大有他若不答应,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方才在宴席上,他被群臣吵得头晕目眩,此时断断不想再听哭声,只能微微点头,“好,你先松手。”
粉团子乖乖撒手,拿起腰间烟罗粉椴小荷包,掏出一块白色点心,杏眼亮晶晶,“喏!这是宜春局的薄荷糕,阿晚最喜欢了,最后一块送给你吃!”
她身量不够高,踮着脚把糕点递给他,ròu乎乎小手碰到他的下巴,触感绵软,盛情难却。
亭外的十九见状,yù上前阻拦——自家主子金尊玉贵,这粉团子不知哪里跑来,一再唐突也就罢了,眼下还要逼着主子吃点心,若是点心有dú可怎么办!?
裴勍接过点心,看他一眼,“无事的,十九。”
小粉团儿看了一眼亭外满脸不悦的侍卫,开心又得意,想坐在他身侧石凳上,奈何腿儿太短,怎么都坐不上去,索xìng得寸进尺,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