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练叫倩碧奉茶,不欲与他们多周旋,“不知太祖母今日来有何要事?”
太夫人瞥了眼十三姑,十三姑眼里的急切尽数入目,“听闻你家侯爷得胜归来,特来恭贺。”
太夫人唤管家送上厚礼,白秋练只扫了一眼,没拒绝也没收下,太夫人面上有些绷不住。
“看你十三姑的脸至今未愈,如今冠军侯立下大功,为你十三姑去陛下面前讨盒玉容膏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白秋练闻她言语,丝毫没有请求之意,似是笃定她会帮他们一般。
“太祖母莫忘了,十三姑这伤是陛下的赏赐,我怎敢为此求到陛下面前?公然忤逆陛下,这可不是我能担得起的罪名。”
白秋练语气淡淡,话里话外皆是用皇上来压她们。十三姑急切的起身,她已然戴面纱多日,就算无意瞥到铜镜都忍不住厌恶自个的脸。
十三姑按捺不住,走至其前,一把扯下面纱,面容狰狞已是不顾仪态,“若不是因为你,我的脸怎会变的如此?不过是让你去讨盒玉容膏,莫拿陛下来压我。”
白秋练瞥了眼她的脸,虽不是很深的痕迹,但在这里已然是嫁不出去了的。白秋练不是能被唬到的人,缓慢的搁下茶盏,正眼视她。
“十三姑这话是何意?那日是你言语有失,这才被人传进陛下耳朵里,与我何干?”
“且不说是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太祖母与十三姑还是请回吧。”
白秋练也不与他们多说,起身欲走,却被十三姑一把拉住,“别真以为自个攀了高枝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你是从逍遥侯府出来的,就是逍遥侯府的人。”
“我是你的长辈,就算如今你身处高位,你也得规规矩矩的唤我一声十三姑。”
白秋练猝不及防被十三姑的力道扯的后退了两步,偏头拍开她的手,轻擦拭袖子。稍看过太夫人那去,只见太夫人面色不虞,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白秋练,不过是让你要一盒玉容膏来,你就推三阻四的。亏逍遥侯府养育你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我是尊你才唤你一声十三姑,我如今是冠军侯夫人,身拥正三品诰命,岂容你在逍遥侯府撒野。”
白秋练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太祖母此言差矣,我怎敢忘太祖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定当好好报答太夫人。”
“不过此次是陛下下的旨,与我无关,十三姑与其在我这耗费时间,不若另寻他人问问的好。”
“陛下赏了好些东西来,恕我不能作陪了。管家,送客。”
十三姑被她一番举动言语激怒了,刚想再次拉住白秋练,闻声而来的管家却挡在前头,面上堆着笑,“请吧。”
十三姑气急跺脚,刚想对着管家破口大骂,却被太夫人拦了下来,“回府。”
白仪旋在一侧轻拍了拍十三姑的背为她顺气,十三姑拍开白仪旋的手,言语中尽是指责。
“适才你就在这看好戏,也不帮我两句,现在不用你假惺惺的。”
白仪旋轻抚过被拍红了的手,稍敛了敛笑意,继而讨好道:“十三姑,如今白秋练位高权重,恰逢侯爷又立了大功,若此时与她硬碰,吃亏的只能是自个。”
“十三姑且等些时日罢。”
十三姑瞪她一眼,“等等等,又是等,你除了等还能做些什么。我等的了我这脸可等不下去,没用的东西。”
十三姑重新戴上面纱,朝白仪旋冷哼一声,甩袖上了马车。
太夫人也未阻止,白仪旋脸色变的难看,却也不敢反驳十三姑,只能忍着气跟随太夫人上马车回府。
待第二日中午,好些人聚集在城门,只为一睹这位大功臣的面容。白秋练带着倩碧来到城门迎接萧沐,大军浩浩汤汤的入京,白秋练却没见着本该为首的萧沐,生疑。
人们窃窃私语,皆是疑惑于此。
大军一路行至皇宫,萧沐的副将赶忙去觐见皇帝。皇帝未见萧沐来,皱眉问道:“怎不见冠军侯?”
副将跪地,垂首,“回陛下,冠军侯他……他失踪了。”
皇帝听此,坐直了身子,“为何信中未提,这是怎么回事?”
“信中一时半刻禀报不清楚,那日冠军侯带臣等深入敌军,一举拿下那倭寇首领的脑袋。”
“可……可正在臣等回去之时,冠军侯未有提防,被一支冷箭射中掉下了悬崖,怕已是……没命了。”
那副将头垂的低低的,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