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听梁十七的话,没走远,就坐在石头上用狗尾巴草编头环玩。
卢翠桃在回去路上碰到了李红梅,两人擦肩而过时,都不由顿了下脚步。
李红梅一弯柳叶眉斜飞起,秀气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凌厉,目露嘲讽道:“你和那只蠢猪相处得倒是愉快,怎么,煞星和煞星之间惺惺相惜?”
“关你屁事。”卢翠桃十分反感她的虚伪做作,一张伪善皮面下藏污纳垢,多跟她说一句她都嫌脏。
看着卢翠桃走远,李红梅恨恨地跺了跺脚,心里诅咒两人赶紧去死!
“阿嚏!阿嚏!”梁十七在湖边连打两个喷嚏,揉.了揉.了鼻子,心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在咒她。
蹲了半天,腿脚发麻都站不起来,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端起木盆招呼杨小宝回家。
也不知道杨鸿云回来了没有,她从清晨到现在就喝了一碗粥,饿得不行,手脚也开始无力发软。
见小宝跟在身旁一蹦一跳的,看上去很是高兴,便问他:“小宝,你不饿啊?”
杨小宝摸了摸干瘪的肚皮,重重点头:“饿的。”
想来王氏可能从昨晚上起就没给小宝吃过饭,梁十七眉心微微皱起有些自责,也怪她早晨的时候忽视了小宝,让六岁的小娃娃饿了一整天。
不过小孩精神挺好,还有力气跳。
梁十七和杨小宝回到家,放下盆要晾衣服,可院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晾衣杆,原来王氏早先看到梁十七去洗衣裳,便鸡贼地把竹竿都收了。
这会儿杨鸿云和杨松也没回来,让她上哪砍竹子去?
“嗨呀,我这暴脾气!”梁十七怒了,撩起衣袖去踹门,“把竹竿给我吐出来!今天不给我竹竿,信不信我烧了你房子!”
梁十七踹了半天,正房和二房就跟死了一样。
“装死是吧,行。”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冷笑,“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杨柏耳朵贴着门听到外头没了动静,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压低了声音道:“娘,她不会真的烧房子吧?”
王氏剜了他一眼,一脸不以为然:“她敢!咱三间屋就隔着这么点距离,烧起来谁也跑不了,她哪能有这个胆,吓吓人罢了。”
听王氏这么一说,杨柏也放下心来,趴在门缝上奸笑,不忘拍王氏马屁:“娘,还是您有办法治她。”
“哼。”王氏手中的针线打了个结,掩饰不住嘴角的洋洋得意,“她还真当分了家就万事大吉了,就算分了家,我照样是他娘,是他们祖母,岂容得她一个小贱蹄子爬我头上来拉屎撒.尿!”
杨兴坐在床,上吸着旱烟,满脑子想的都是杨鸿云狠厉的眼神,越想越瘆得慌,还有梁十七,他总觉得不像王氏说的那般简单,便劝道:“家都分了,你还折腾这些做什么,梁十七就是个浑人,你干嘛非得跟她较劲?你还是赶紧把东西放回去,免得吵起来左邻右舍不好听。”
王氏来气:“好听不好听哪又怎么样?分家的事情都在村里传遍了,你杨老头还有个屁的面子!村里哪个人不在背后笑话咱们,这一切怪谁?还不都是梁十七那个贱人!”
说着,她一把夺过杨兴发的老烟杆儿:“哎呀,你少抽点行不行,屋里都是烟味儿,呛都呛死了!”
杨兴发感觉她莫名其妙:“又不是我的烟草,这分明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你该不会锅里煮了什么东西给忘了吧?”
“神经,太阳都还没落山,我烧什么饭!”王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两人都回过味儿来了。
既然不是烟草,也不是灶房东西煮糊了,那屋子里哪来的浓烟?
“火......”杨柏捂着口鼻额头满是汗水,一手指着外头,着急得语无伦次,“火,梁十七她烧火,外面点着了!”
“啥?!”
门缝中不停地有烟灌入,让人呛得慌,王氏不停地咳嗽,去推窗却发现窗户怎么都推不开。
杨柏去撞门,没撞破,趴在地上咳得眼泪水都出来了,捶着门喊救命:“着火了,咳咳......救命啊!”
王氏边哭边骂:“梁十七你个千刀万剐的,咳,快把我们放出去!”
杨兴发都要被她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要不是你想出的馊主意,她会放火烧房子吗?咳咳咳......”
杨松跛着脚回来,就看到梁十七蹲在墙边,一手拨着火堆,一手拿着扇子在往正房门缝里扇风。
他走进一听,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