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我和你说,中原来了一队客商,我打听过了,他们主要是来这里卖丝绸和玉器,你要不要给你那美人弄几件?”
“三哥!”此刻阮天雄正和一个婢子卿卿我我,听到阮天阙这样说,怕是拂了美人的面子,自然是一阵羞恼。
“谁不知道九个弟兄中就你花销最多?这次你你不愿,那……”阮天阙顿了一下,故作叹息,“你不愿的话,我只好找五弟和八弟一起去了。”
这个家伙,平时就爱传一些糗事和闲话,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类型;而五哥阮天郜别看平时是个稀闷子,其实最爱打小报告。这俩人要是捧在一块儿当老爹的面揭他的短,届时再加上八弟阮天彻因买玉器而花的大笔开销,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至此,青年把那婢子打发到一边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三哥,六弟我陪你去。”
“美人不看了?”
“兴许街上会碰到更好……”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吹胡子瞪眼,“三哥,美人怎么比得上咱们兄弟情谊,你说是不是?”
“你小子……”阮天阙没有再往下说。因为距离无杳门主崖二百里外的大街,算是人们聚居大处。里面就有一家“醉仙楼”,那里的姑娘档次从低到高是分得清清楚楚,价位也都是好商量。所以不论对于世家贵族还是平民子弟,都照顾得十分周到。
“怎么今儿是这么热闹?”阮天阙不由自主感叹。
素日轻易就能到达的红砖瓦墙,今日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三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俩再等等。”
直到太阳下山,月上柳梢头,两人才从队尾一直排到前面。
守门的伙计打量了他们一眼,张口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阮天雄得意的大笑,“太简单了吧?”
伙计点点头,转而看向了阮天阙,“生刍一束,其人如玉的前一句是什么?”
“当然是皎皎白驹,在彼空谷了,话说你们这儿不会又添些新花样吧?”
过往,进入醉仙楼门口的第一道程序便是接出伙计说得诗文,然后付上十五刀币便可进入。此时,看门伙计只是对两人点头,就很快将他们晾在一边,与下一位搭上了话。
“唉,我们都这么熟了,莫非你这醉仙楼事业做大就专门和熟人过不去了?”看着三十个刀币就这么白白送了人,阮三那是一个生气。
那听罢,立刻配上一个笑脸∶“瞧阮三公子说得,干我们这行哪有扒拉客人走的道理?不过嘛,今儿你俩没有带玉器,所以只能排在最后。”
再说玉器,是中原人才有得东西嘛,莫非真和那位中原客商有关?
阮六急忙回头看,发现后面的人不是腰上挂着玉璎珞,就是发上携带玉簪子,要不就是拇指上的玉指环十分显眼。
天哪,若一直这么下去,他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心心恋的惜时姑娘啊?人家惜时姑娘小曲儿唱的可棒了,跳的舞蹈也不知道比家中婢子好多少倍,作画儿和棋艺也是一流,姿色虽不敢说是倾国倾城,绝冠天下,但也是生的国色天香。
阮天雄自己能与这样的姑娘谈论相逢,实属一件乐事。
“五公子,您……”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悄悄提醒。
阮天郜做了一个手势,又穿上了不知从哪里弄得一身百姓衣服,愣是借助人群的掩护,像条泥鳅一样左挤右挤挤到了玉铺子里面。
“瞧一瞧了,新到的拇指环,三十件卖完为止一百刀币不二价嘞!”
“一件玉玦加一块玉璧,总共是五百刀币,您拿好。”
望着下属们在前厅忙活的样子,后厅的周立骁也算是松了口气∶要不是被抓后,凭借其出色的口才软磨硬泡和一再的强调玉器换兽皮的价值,以及送了几套袖箭作为礼物,巡逻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他们放出,并鼓励搭建这座玉器铺?
玉器再多,也有卖完的那一日。并且经过周元帅观察,这些顶多支撑一年半载还不是问题,怕就怕到第二年第三年……卖玉器的小商小贩会逐渐增长,若是图案再精美,价格再低廉的话,一切就可不好说了。
当下,仍然要尽快打听到阮家所在的位置,并作好周密计划以备刺杀后及时脱身。
“请问这玉玦的‘玦’字,究竟是起何意?”阮五捧起一块玉细细端详。
“你能看到它上面的缺口么?”下属们也是很耐心慢慢加以引导。
“缺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