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不如交给我族来照顾吧,如果他们愿意,漠族愿意收留他们,当然,也会给你一份丰厚的报酬。”
商人逐利,男人这么一说,头领心中暗喜,他早就想把这几个吃得多干活还少的撵走,如今还能换份报酬,他依旧是那副哀痛脸,眼中还多了几滴泪花,“真是....真是太感谢了,我替他们谢谢你了.....”头领大手一挥,叫他们上前来,男人半蹲着身子,目光扫视过几个孩子,陈恳的问道:“你们愿意跟我走吗?我们部族就在不远处的雪山上,日子可能有些苦,但是我们会善待你们的。”男人手指遥遥指着那座巨大的雪山上,漠族很珍视孩子,部落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保护。
母亲站在几人中间,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好人,至少在她的理解里是个好人,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愿意跟你走。”这个陌生的男人,眼睛里的目光是真诚的,如果她看错了,那只能是她的命运,可是她不愿意再颠沛流离了,她希望自己能落地生根。
有人跟她一样选择了留下,也有人拒绝了他,男人用一盒雪莲花换回了她们,她们跟着那天来集会的漠族人走上了大寒山。
走在山上的道路时,母亲回头看到山脚下村落里的篝火已经熄灭了,月光下,一队队商队重新收拾起行装,马匹驮着沉重的货物,头领骑着马,挥着鞭,催促那些走得慢的人,一条条队列走向四面八方的方向,而她终于离开了那样的生活。
漠族人生活在雪山上,他们定居在一处裂缝下面,顺着山的断壁凿出道路,在路边绑上结实的栏杆,沿着路走下去,下面是一处很大的空地,一眼望不到头,有房屋,树木,和少数的耕田,还有一条不大的溪流穿过,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漠族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平静,每天都在忙碌,有一种不一样的充实,而母亲终于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叫晖林,是个很厉害的猎人,母亲常常能看见他跟族人们一起出门打猎,穿着厚厚的皮衣,他很高大,站在人堆里也很显眼,背着弓箭,手里握着长矛,有种说不出的威风。
晖林是个寡言冷漠但是善良的人,常常来看她们,什么也不说,只将食物给她们,然后离开。
母亲常常望着他的背影,低头看他一个人拉长的影子,却想着如果能走到他身旁那就好了。懵懂的心思出现的一刹那,母亲就明白她对晖林有了心思,有些东西如果不去争取就永远不知道结果,流浪的生活让母亲深谙的这个道理,在别人还羞涩的不敢开口的时候,母亲已经每天守候的晖林回来的路上,只为了让晖林能注意到她,晖林从一开始的冷着脸,到每天都能看到守候在路边冻得脸微红的女孩,她有时候还会带着自己烙的饼送给他,渐渐地,两人熟悉起来了,母亲成年的那天,她终于向晖林说明心意,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母亲觉得自己这一生最自豪的就是嫁给父亲,说自己出手快,把父亲抓到手中,得到了最好的幸福。
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大,可是外面再好,母亲也不愿意回去,身边这个她抓到的男人就足以值得一切了,母亲告诫她,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虚幻,越容易失去,只有手上触摸到的才是真实。
可是她不一样,她不愿意,她是那样的年轻,可是大寒山上只有乏味的白色和雪,她的父亲是这世上最英武的男儿,却只是个山上的猎户,族人们每日忙碌,就为了度过那漫长的冬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寒山就像是个狭小的牢笼,漠族就像是笼中鸟,连翅膀都张不开,她不明白,一直不明白,可是父亲有着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他比世上所有人都要明白他的女儿,明白她那颗渴望自由的心,他的女儿十岁便跟着他上山了,是族中有名的猎手,她喜欢外出,不愿意憋闷在那地下,常常独自一人卧趴在雪地里,看头顶碧蓝如镜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鹰,羡慕那双雄浑有力的翅膀。
离开故土这许多年,她奔波在天涯各处,见识过无数风景,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愿意留在大寒山上,可是她的路还没有走完,她还走在自己的路上,一往无前。
越想到后面,薛莲越觉得自己的思绪散发得越慢,窗外天空一只飞鸟滑过,将这小小的天空一分为二,她缓慢的闭上眼睛,靠在窗台上,任由思绪发散。
府门前停下一辆马车,酒馆的伙计把满面通红的阿回扶下来,敲开府门,把阿回送了进去。
阿回在床上躺了一会,混混沌沌的醒了过来,脑子好像还是糊涂的,他慢悠悠的爬起来,扶着床沿坐起来,他好像要去找什么,找什么呢,阿回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脚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