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藉举着自己的左臂打量,眼神颇有些诡异。
薛庭藉这回倒是老实了,一口气灌下药,险些没吐出来。裴铭赶紧取了颗蜜饯递到他嘴边,竟被他连带着指尖一起含在了嘴里。
濡湿温热的触感让裴铭头皮都麻了!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抢先一步咬住,好在他没有太过分,很快又松了口,只当是无意为之。
此举的意味太过直白,让裴铭的心情有些复杂,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羞窘还是厌恶。
嫌弃地擦干净指尖,她果断端走蜜饯盘和茶水以作报复,谁知薛庭藉竟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裴铭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蜜饯茶水洒了一地。
“薛庭藉你闹够没有!”
她真的发火了,这才刚换的药,他居然如此没个轻重,薛庭藉也没想到会这样,却在她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喜上眉梢,“你叫我什么?”
上回见过赵婕妤后,她倒是这样喊过一回,但当时薛庭藉在气头上就没心思回味。这次情急之下又这样称呼,能不能当作是她的真心呢。
裴铭自知漏了馅立马闭嘴,薛庭藉却穷追不舍,非要她再唤他一声。
正在这时,有个婢子前来通报,撞见的一幕便是殿下将裴小姐按在地上,不顾她的挣扎强搂着,这行径实在是......
薛庭藉并非不顾及裴铭声誉,立马放开了她,清嗓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何事?”
婢子犹豫了下,回禀说婕妤娘娘召见裴小姐。裴铭深感麻烦,薛庭藉则命人更衣,他要同去。
不等裴铭回绝,那婢子就直直跪下,原来赵婕妤还特地吩咐了,让殿下安心养伤,切勿活动。
这是要单独训斥裴铭的意思,薛庭藉哪肯答应,裴铭却万分无奈地求他别再添乱了,否则赵娘娘只会更讨厌她。
薛庭藉只得目送她被接走,枯坐一整个下午苦等她回来。
直到掌灯时分,裴铭才拖着步子回来,看起来累极,没有去薛庭藉那,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
薛庭藉推开房门,问她可是受气了,坐在灯下的裴铭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始终一言不发。
见她这般,薛庭藉有些埋怨母亲,知道裴铭此刻不愿意和他亲近,便也没有强求,回到房中,又盯着自己的左臂看了许久。
一个念头,陡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