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一力担下了所有的罪过,是他有错不该威吓裴铭,也是他自己不慎受伤的。
皇帝不置可否,转而又问裴铭是否如此,薛庭藉偷偷冲她摇摇头,示意她顺着他的话应下就是。
可裴铭没有,她跪得笔直,照直答道就是她失手伤了六殿下,请陛下赐罪。
这可不是面对薛庭藉,能由她任性赌气,九五之尊容不得半句虚言,万一皇帝真的赐罪,于裴铭而言,无论性命还是名声都堪忧了。
薛庭藉赶紧俯身求父皇原谅,“是儿臣追得她慌乱了才不慎失手的,当时她也想——”
“行了。”皇帝制止了他的辩驳,面目阴晴不定,死盯着裴铭不知在想着什么。
在凝滞的这段时间里,薛庭藉已经想好了,若父皇要赐罪,他就以死相护,大不了就是这条命。
看出他的咬牙切齿,皇帝忽而闷声笑了起来,“是叫裴铭吧?看来连你这样的女中豪杰都受不了我这傻儿子了,他还在那巴巴地胡闹呢。”
听这语气是不怪罪了,裴铭暗松口气,不过皇帝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非要问出裴铭为什么要逃跑。
“是这小子欺负你了,还是吓着你了,说出来,朕帮你出气!”
薛庭藉听出父皇言语中对裴铭的喜爱,不由窃喜,但裴铭却不如他那般高兴。
如果照实回答薛庭藉监视自己,便是触了皇帝的逆鳞,薛庭藉必然会被皇帝戒备冷落,于她并无好处。
于是只能瘪起嘴,“六殿下在东市拦住臣女去路,臣女为了避嫌才躲开,未料冒犯了殿下......这才穷追不舍要臣女道歉。”
皇帝眉头微挑,斜斜睨了薛庭藉一眼,指尖在龙座上敲了敲,终于下了圣谕。
既然没什么深仇大恨,受伤的老六也并不追究,那就两人互相道个歉得了,日后再不许如此。
这么轻易就大事化了,裴铭并不意外,当初皇帝便是许了她和薛庭藉的,要不是宫变,恐怕在那一年他们就完婚了。
这一世,他依旧是那个宠爱儿子的父亲,所以对薛庭藉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薛庭藉欣喜于父皇颇有弦外之音的态度,郑重地向裴铭道了歉,按理,裴铭再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了。
没想到这个薛庭藉,竟然拒了裴铭的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