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些兵器用得可顺手?好好练练,之后你就得亲身上阵了。”
裴铭细细捻着香,难得偷得片刻清闲。
这几天她的日子好过得很,把铁老为她准备的东市人脉底细交给银盘熟记,偶尔和裴钰去后院里散心,唯有金盏这边还不能松懈。
好在金盏争气,身手越发敏捷,这会儿又该去西市找那小贼求教了,裴铭偷偷跟了去,想看看那小贼是否合用。
她的眼光不错,这小贼是个靠谱的,起先只让金盏偷偷看着,有机会才让她上手。
可金盏到底生疏,出了纰漏被人抓了个正着,那小贼帮她逃脱,害得自己被人痛打了一顿,却是一句抱怨都没有。
金盏万分愧疚,小贼反倒不在乎,“我收了你们钱就得好好办事,哪能让你被人打呢,再说你还是一姑娘家。”
藏在暗处的裴铭眸光微闪,是个有义气的,这种人可不能屈才了。
日落时分,金盏换装离开,小贼拍拍身上的灰,回自己的破屋准备打牙祭,刚坐下,鼻子就耸动起来,再一抬头,竟是上次戴幕篱的女人。
裴铭把手里的烧鸡扔给他,“犒劳你的。”
小贼高兴坏了,也顾不上在金主面前装样子,撕下鸡腿啃了起来。
裴铭并不厌恶他粗鄙的吃相,问了句如果她许他一世富贵,可愿忠心跟着她?
小贼愣了愣,随即在裤子上擦了擦油手,跪在地上啄米般得点头,裴铭欣赏他的务实和机灵,问他叫什么名字,不想那小贼却是憨憨一笑,“狗粪堆,他们都这么叫我。”
......这不是人名,裴铭抿唇想了想,“圭者,器也,从今以后你就叫阿圭了,只要你能干,我保你必成大器。”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殊不知过了好一会儿,阿圭才反应过来,眼里滚着泪,朝门口用力磕了三个头,傻笑着喃喃道:“我有名字了,我叫阿圭......”
回去的路上,裴铭盘算着接下来的布局,忽而马车停下,掀帘一看是六王府的队伍。
薛庭藉能出门了?这声势浩大的又是折腾什么。
不出意外,果然又是来找她的,银盘刚回拒完,裴铭就下了马车,巡视一眼并没见到他,竟......隐隐有些失望。
“你们殿下是想让我父亲蒙一个贪秽的罪名么。”
侍从的神态却有些局促,只领着个低着头的小厮进去,又转头告退。裴铭正纳闷,那小厮才坏笑着抬起头来。
“几日不见,可想我了?”
裴铭不说话,本想否认,看着他那张脸又忍不住勾起了唇,“六殿下很是胆肥啊。”
伤势又没好,乔装跑来作什么。
薛庭藉不管别的,忍住想要抱抱她的冲动,“想见你,就来了,不然今晚得睡不着觉。”
气流扫在她脸上,灼热得让她不禁又想起那轻轻落在指上的吻,裴铭别过头去,努力克制住脸红。
出息些!他有什么好让你心动的。
“咳咳......殿下亲自前来所为何呢?”
薛庭藉仔细瞧了瞧她的表情,按捺不住欣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这个,送你的。”
瞧他这献宝似的表情,孩子一样。裴铭接过,罐中是暗红色的粉末,那香味是她最为熟悉的。
“是虎刺梅。”薛庭藉很是得意,这香粉是他亲手做的,够有诚意了么?
裴铭真的意外了,随即蹙起眉,“你受着伤呢乱动什么,我又没说生气,何必这么小心,到时你伤势加重了算我头上吗?”
薛庭藉更高兴了,抬手想要亲自为她点香粉,扯痛了伤口,呲牙咧嘴得捂着肩头。
裴铭赶紧扶他坐下,“我看看渗血了没,出来没带太医吧?就不能老实几天么,万一你出了事——”
“你着急我吗?”他打断了她的话,眼里尽是光采,捏着她的手不放开,此时此地,显得格外暧昧。
不等裴铭挣脱,他接下来的动作才叫令人瞠目。只见六皇子殿下竟然亲自扯开了自己的衣带,撩开衣领,在裴铭发火之前拉住了她。
“你不是要帮我查看伤口吗?来吧,有劳裴小姐了。”
这人......不知廉耻!
裴铭才懒得和他纠缠,可薛庭藉没松手,被她的动作拉扯到肩膀,这下是真的疼。
见状,裴铭也顾不上什么了,当真揭开他的衣领,里面的细麻布已经透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