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张太医前来为殿下换药,薛庭藉让裴铭先出门去等等,不然一会儿露出伤口,该吓着她。
裴铭不屑,将军的女儿没那么娇气,她有什么不敢看的。
薛庭藉倒开起了玩笑,难道裴小姐是留恋他的美色不舍离开?说着,还真就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换做一般的女儿家,早就掩面遁逃了,可裴铭曾与他连孩子都有了,既不必害羞,她也没那个兴致。
沉下脸让他不要乱动,“别闹了,不亲眼看看你的伤势我不放心。”
薛庭藉闻言微顿,便不再说什么,目光始终不敢再望向她。
张太医动手解开细麻布,暴露出皮肉骇人的伤口,与麻布有些粘连,撕扯下来的时候,薛庭藉还是没忍住闷哼了声。
裴铭看到他额角的汗珠和暴起的青筋,说不心疼是假,但又存了几分报复的快意。
她被王氏下毒折磨的时候,被害死在产床上的时候,可比这痛苦百倍,而罪魁祸首的他在哪?
薛庭藉,你也知道疼么......
浑然不知她心绪的薛庭藉大口喘着气,瞥见她泛红的眼眶,苦笑了下,“都说了让你别看,何苦吓到自己。”
敛起神思,裴铭问他:“那殿下你又何苦救我呢。”
薛庭藉咬着牙等张太医敷上药膏才松口气,嗤笑一声,说什么傻话呢。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裴铭又鼻酸起来,他干嘛要这么毫不犹豫。
张太医又给薛庭藉缠上干净麻布,薛庭藉坐直了些,半晌,耳根竟慢慢红了起来。
“那个......裴小姐,可否请你转过身去呢。”
他整个上半身可是......未着寸缕的,被裴铭一个姑娘家这么直直盯着,实在是报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