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炔侧目看了一眼,心下遗憾:这应是咸制的罢,倒是不合他口味了。
他自小便爱甜食,只是明夏国的人普遍认为,甜食更该是姑娘们爱吃的。若是公子们,大多都是不食或是少食的。
也因此,在明夏国里,糕点也就被分为了甜制糕点以及咸制糕点了。
苏念没留意阿姐的细微动作,他随手捻起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口,味道偏咸。便笑着说:阿姐真细心,还特意带了咸制糕点来。”
闻言,程炔动作一顿,分明感受到口中的糕点是甜而不腻的,与咸味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眼神稍微复杂的看了苏姝一眼,不料苏姝回了他一个略显俏皮的眨眼。他呼吸一滞,装作没看见的收回视线。
苏姝看着他略显无措的动作,耳边稍稍泛红,心下是犹如放了烟花,满怀笑意。
索性闲着无事,苏姝便在崇德殿待了一下午。为了打发时间,还顺手拿着一本《山海经》看着。偶尔看累眼了,便悄悄望一眼正在给念儿讲解的程炔。
他清澈深邃的眼眸看着苏念,乌黑柔顺的头发半披,手里拿着书,声音温和。温润如玉中又透着儒雅随和,总是让她百看不厌。
她想,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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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更迟了些,到了他该出宫的时候。苏姝坚定无比地摁下眼露崇拜,蠢蠢欲动想要送少傅一程的某皇弟,故作自然的提出送送他。
程炔看着姐弟俩互相争论,最终以苏姝略胜一筹为结局。他哑然失笑,想起玉佩之事尚未了结,也就顺势应下,没有推辞。
宫道上。
苏姝碰了碰袖中尚未送出的书信,偏头看着他。因了礼节的缘故,他始终慢她半步。
程炔感受到她视线,微侧目看着她,面露询问。苏姝半低眸,一鼓作气的拿出书信递给他,柔和低声道:要求已写在信上,是与否均由你自愿选择。”
程炔捏着信,抬眸诧异的看着她。这与他设想的甚是不同,默了半响也不知说何。
她莞尔一笑,眉眼弯弯jīng致如画,不必纠结,也不必急于回答,你只要在那天的前一天告诉我答案就好。”对着他,她总是不愿自称本宫,仿若如此她便是一个普通人了。
尚未拆信的程炔不明所以,却也不再多问。
事了,二人就此别过。一人回了程府,一人回了锦华宫。仿若不再相jiāo的两道线渐行渐远,至于是否真如此,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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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华宫,内室。
贤妃对镜画眉,在眼尾处轻点朱红。乍一眼,与苏姝甚是相似,又或者说,是与先皇后神似。
常嬷嬷站在她身后,梳理着浓密的乌发。她声音很是沙哑,娘娘,那rǔ娘找到了。要不要,做掉她?”
闻言,贤妃神色慵懒,好笑道:做了她作甚?本宫还等着她帮本宫扳倒那皇贵妃呢。”她眼露狠意。
梅兰以为主子对此事毫不知情,实则也不过是贤妃jīng心设下的陷阱。她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今日,怎能就这么杀了。
再遑论,她也不过是个被下人蒙骗”着的主子。先太子的死,与她可是无甚关系”。
想到这里,贤妃不由露出明艳张扬的笑,配上她那艳丽的面容,更是夺人心神,让人不由沉沦。
可是,”常嬷嬷想起早先让那rǔ娘下的瘾药,不免还是有所担心,万一那rǔ娘说出那药的事...”
贤妃低笑,怕什么,那是rǔ娘‘自己’色欲熏心做的糊涂事,怎能说与本宫有关呢。”
听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