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宸凭着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站了起来，一挥手又打碎了一个酒瓶。

他跌跌撞撞地朝楼上走去。

沈茉睡眠很浅，楼下接二连三传来动静，披上了外套正想要下去看看。

两个人在楼梯口碰上，沈茉被叶昭宸一身的酒气给吓到了，连忙扶住了他。

“昭宸，你这是怎么了？”叶昭宸甩开了沈茉的手，哼哼了两句。

沈茉一句话也没听清，又重新搀住了叶昭宸。“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叶昭宸突然提高了声音，沈茉都被吓了一跳。

沈茉轻声安抚着他，“昭宸，你醉了，现在我扶你到房间里休息好不好？”

醉了？自己醉了？

不可能，他醉了为什么还能够感受到痛？

还能清晰地记得叶昭飞最后的模样？

叶昭飞……“你给我滚！是你害死了叶昭飞！你害死了我弟弟！”

叶昭宸单手掐住了沈茉的脖子，沈茉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原来今天是叶昭飞的忌日。

沈茉双手拉住了叶昭宸，企图让他松开手。“昭宸，我说了叶昭飞不是我害死的，可是你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啊！”

沈茉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她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叶昭宸不为所动。

“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吗？你就是个恶毒的人！”

叶昭宸的手越来越用力，沈茉感觉自己好像快死在这里了。

这时候一个佣人闻声赶来，见状连忙拉开了叶昭宸。

“叶总，使不得啊。”沈茉终于得以解放，连着咳嗽了好久。

叶昭宸冷冷地看着她，那目光如同玻璃片一般，刺在了沈茉心中。

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关系改善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叶昭宸只是把自己当成了笑话。

沈茉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而叶昭宸突然又拉住了沈茉的衣领，威胁道：“你给我安分点，也别来招惹我。”

佣人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劝阻着，不知怎么的，沈茉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下了楼梯。

“沈茉！”

叶昭宸一下子清醒了，看着沈茉瘦削的身体像是一张白纸般落在了地上，惊慌失措地下楼抱住沈茉。

那个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角落里，宋佳佳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转身离开。

沈茉的身下是一滩刺眼的红色。这一次比之前出血还要多很多，她清醒地感觉到有大量的血块从身体涌出。

司机赶来将两人一起送到了医院。

叶昭宸坐在手术室外，手肘顶在膝盖上，扶住了额头。

几天前他也是这么守在手术室外的。

“叶先生，沈小姐现在生死垂危，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

小护士站在叶昭宸面前，将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

叶昭宸慢慢抬起了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宛如恶魔。

小护士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保大人。”

叶昭宸没有任何波澜地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心里这么想的，他就这么说了。

他懒得去做任何利益权衡。

沈茉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了。

叶昭宸看着沈茉昏睡的脸庞，心中没由来地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怎么会和沈茉争执起来。

沈茉是在第二天中午时醒过来的，她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当回忆起发生了什么时，她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我孩子呢？”叶昭宸走进病房时就看到沈茉在东翻西找，他连忙走上前稳住了沈茉，却没想到沈茉已经哭的满脸泪水。

“叶昭宸，我的孩子呢？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啊！”

沈茉声音嘶哑地喊着。

叶昭宸抽了几张纸将沈茉的泪擦干净，突然就不忍心开口了。

“我的孩子呢？呜呜呜，叶昭宸，我孩子是不是没留住？”

沈茉抓着叶昭宸的手，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用力。

叶昭宸点了点头。“我孩子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我一起去死好了。”

沈茉冷静下来，忍不住抽噎着，她看到一旁削皮的水果刀，抓过来就想要往手腕上割。

“你疯了？！”叶昭宸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