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通知他?让他抢在我前面完成洗白?这么仓促,总得有人垫脚。”他笑了笑,“阎秘书你搞清楚,我是个生意人。利益最大化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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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斌觉得自己这两年似乎参加了太多的葬礼。
qiáng叔的,qiáng姨的,现在还有阿斌。
追悼室都是警察,他不敢进去,偷偷在把阿斌从冷冻室送过去的路上,看了一眼阿斌的水晶棺材。
他穿了一身警服。面容平静。
是个英俊的小伙儿。
他偷偷跟着在追悼室外鞠躬,又偷偷的跟着去了火化室。过了好久,钟俊飞身着警服双手捧着一个朴素的木盒子出来。
然后一群人直接将阿斌送到了山上墓地。
墓碑上只有一行字——
“他是一个警察。陈志斌。”
钟俊飞将阿斌放入了墓碑下那个大理石所作的坑xué中,接着有工作人员用一整块花岗岩将阿斌封存。从此他便长眠于此。
人们在墓前扔下自己手中的白jú花,jú花在雨水中轻轻绽放出光洁,犹如阿斌的灵魂。
雨还在下着,像是为英雄落下惋惜的泪水。
等人们都走光后,阿志才默默上山。
他浑身早在小雨中淋湿,包括兜儿里的红金龙。他双手插在兜儿里,看看阿斌,又回头去看墓碑面向的青山绿水。
“这里风景不错。”阿志说,“坐南朝北,挺好的yīn宅。要买这里估计也得不少钱。当警察就是不一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你可以休息了,真正的休息了。你、你喜欢那个帝豪的青青,让CICI找我,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回老家了。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退休了。你满意吗?”
“我……”阿志哭了出来,他哭的声音很小,只哭了一声,“我对不起你,阿斌。”
然后他把手里买的一大捧jú花都胡乱扔在了阿斌墓前。
等他转身走出这片陵园,就看见钟俊飞在等着他。
雨下的有点大了。
阿志问他:“钟Sir,你打算拉我坐监吗?”
“聊聊吧。”钟俊飞对他说。
阿志想了想:“好。”
两个人并排在雨里往山下走,钟俊飞说:“我跟阿斌每每个季度都要见一次面,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志哥这样、志哥那样。我喷过他,打过他脑瓜崩,他还是改不了口。说你是个好人,说你有底线。”
阿志低着头,感觉自己脸已经发烫:“他错了。我才不是好人。他知道,我现在也不怕你知道,我当年从竹南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是失手杀人。到现在还不敢回去。你想拷我就拷吧。”
“阿志。”钟俊飞停下脚步,看着他。“阿斌跟我说过,他想把你发展成线人。”
薛大志立即拒绝:“这不可能。”
“为什么。”
“qiáng叔救过我的命。我在关公面前发过誓,这辈子要的对少爷忠心不二。”
钟俊飞也不气馁,问他:“如果有机会,让你做回一个好人呢?”
“这怎么可能?钟Sir你不要讲笑。”薛大志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轻微一动。
钟俊飞似乎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档案袋,里面是一张机票:“你跟我回一趟竹南。”
“你哪里来的我身份证号码?”薛大志说,“我这个名字是假的,原来的身份还在被通缉。我已经好多年没做过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