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何妈妈看向我,眼中满是责备我不知好歹的不悦。
我哑然无言。
双安确实是为我着想,可这有什么用?她为我的好,好在希望我安分守己,守着些万年不变的死规矩,憋憋屈屈活到死。我不想要这种好,难道就真的是无理取闹了么?
杂然百味,我转过身,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们。
连何妈妈是几时带着双安出去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容易和我说,双安直到走出院子,都还在哭,形容样子好不可怜。
而我何尝又不可怜?
容易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塞入我的手中。
她点燃屋子里的灯烛,牵着学步的孩子那样,牵着我的手引着我,让我坐到最亮的地方,然后她坐到了我的对面,叹惋:“姑娘,你不该这么做的。”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容易摇头:“我不说别的,没人可以像双安姐姐那样照顾你,我也不行。她那么细心,那么周到,姑娘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双安姐姐在安排,离了她,姑娘会很不方便的。”
刺眼的烛光晃得我眼睛疼痛不已,我的太阳xué也跟着“突突”直跳,我闭了闭眼,咬牙:“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
容易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猛地站了起来,我的腰也开始作痛,我只好用一只手掐住腰,一只手扶住头,困shòu一般,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夕阳西下,月亮渐渐从东方升了起来。
我整整一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胃抽搐着,可一口吃的也咽不下去。心里憋屈得慌,可找不到任何一人来倾诉。
慢慢地,我才想开,人生之中,并不是处处都有人可以诉说的,许多的委屈,都是要自己来吞咽的。
“姑娘,太太请你过去说话。”敏儿不知是何时来的,攀着门框对我唤道,说完,又皱了皱眉说道,“这屋子怎生这般的yīn冷没生气?”
我一惊:“母亲叫我?是为了双安的事么?”
敏儿点点头,说道:“太太不大高兴呢!”
是啊,母亲必然是不满意的,双安是她当初赐给我的婢女,是为了我的病,才改了个“双安”这样齐全的名字,如今我不知好歹,把人弄得哭得通红了双眼c哑了嗓子的送回去,岂不是有意忤逆?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一向和母亲没那么亲近,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意。
转眼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连忙唤容易:“去帮我重拿件颜色素净的衣服来。”又对敏儿说道:“我先梳个头,姐姐等等我,一会儿就好。”
敏儿抿着双唇摇了摇头:“姑娘换件衣服便罢了吧,太太等着呢!”
我顶着那披散着的长发,生感大事不妙。
容易翻出一件浅紫色的长衣来,急急地给我换上。为着我俩都心烦意乱,她好几次重重扯到我的长发,我忍耐着,由着她摆布我。
还是敏儿看不下去,上前来为我整理衣衫。
容易在一旁啃手指甲:“姑娘的头发怎么办?太太看了,一定会生气的。”
敏儿“去”了她一声,让她先去预备灯笼蜡烛,然后推着我,让我在梳妆台前坐下,解开我束着头发的那根丝带,双手在长发中穿梭着,飞快地给我编了个长辫子拖在身后,又拣了一朵珠花簪在我的耳畔,说道:“好了,姑娘就说小睡了一会儿,才梳了个辫子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