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府欺人太甚!!莫不是欺我娘家无人!”
三姑奶奶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娘家无人这四个字可不能随便落到温氏的头上,在温氏头上拔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如瑾示意管家照顾好六姑奶奶先,他现如今分/身乏术,要先搞定三姑奶奶。
三姑奶奶哭着哭着就直接晕过去了,温如瑾也是淡定,让人抬到后院去,请大夫。那瘦小的姑娘现在连名字都没有,慌慌张张地就要跟着她亲娘跑。
温如瑾也乘着这时候,让人去调查那些蛛丝马迹,势必要从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乡野妇人换走了侯府千金之后带回了家,原本的凤凰从梧桐树上直接掉进烂泥坑里了,家里头重男轻女,她的日子过得极为凄惨,非打即骂,小小年纪身上没一处肌肤是好的,她成了那家人的奴隶、牲口、泄气的沙包。
而毫不知情的三姑奶奶则把仇人的女儿捧在手心当成了宝贝,锦衣玉食,绫罗绸缎……
想想也真让人可恨。
“给襄阳侯下帖子,让他登门与我商议吧。”温如瑾直接吩咐了管家一声。
五族老是温如瑾的五哥,听闻了这事直接到书房来找温如瑾了。
他和大哥的感情一向要好,如今大哥的女儿和外孙女出了事,五族老是第一个按耐不住的。
“家主,此事你要如何应对?我听闻襄阳侯府中那歹人的女儿过得极为顺心,襄阳侯府的老太君对她极为上心,又有誉郡王的婚事,此事……”
温如瑾平静道:“我知你的意思,让歹人逍遥法外还享受作恶带来的福气,那是不可能的。我已让人请襄阳侯亲自前来,如果他未能给我满意的答复,我温氏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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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瑾略略喝了一口茶,便让人请六姑奶奶上来。
在等待的期间,温如瑾想到:襄阳侯府不愿意动那个假货,不是没有理由的。一则是十来年的感情,做不得假;二则是老太君当真偏心,那假货是她心头肉;三则誉郡王与那假货有了婚约……
温如瑾觉得,以世家的功利性而言,恐怕与那誉郡王的婚事对此影响不小。
誉郡王啊……那就不知道他要娶的是那个披着凤凰皮的麻雀,还是襄阳侯的千金,亦或者是温氏的表亲了。
“查一下誉郡王可有gān预此事。”
管家领命离开。
温如瑾微微阖上了眼睛,襄阳侯府当真欺人太甚。
他温氏的姑娘就是这么被欺负的?亲生女儿回来了还不能叫假货挪窝,还得捧着那假货?温如瑾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瘦弱的姑娘眼底的痛苦,试问谁能不痛苦呢?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偷走了,别人享受着自己的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自己做牛做马,如今好不容易真相揭露了,却不能各归其位,对方还得继续占着自己的位置。
这就算了,多年的教育缺失,回归的凤凰已经没了毛,再进入凤凰堆里面,估计还不如那山jī来得漂亮,岂不是要给其他人嘲笑。
那种心理压力当真能bī死人。
……
六姑奶奶上来也是一顿大哭。
温如瑾给她哭得头都大了,然而他常年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没人能从那万年不变的僵尸脸中看出‘头大’的苦恼。
“见过舅父……”
“见过舅爷……”
关键是三姑奶奶还好,她那女儿怯懦不敢说话,六姑奶奶就不一样了,她亲闺女湖姑娘也跟着一块儿哭,两人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屋顶都要掉灰尘了。
温如瑾:“……”
看来又是一件不小的事情,算了,他忍了,毕竟小辈遭逢大难,需要发泄一下。
于是温如瑾尽力在这哭嚎二重唱中整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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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奶奶是温如瑾十三姊姊的亲闺女,十三姊姊嫁了荣国公之后生了这位六姑奶奶,六姑奶奶年幼的时候在荣国公那是受宠极了,六姑奶奶嫁人后,生了女儿湖姑娘,湖姑娘早年时,也是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宝贝。
十三姊姊如今是荣国公府的老太君了,温如瑾想着这事儿她铁定会给自己写信,只是现在还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