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究竟睡了多久，它自己都不知道，温如瑾也不在意。

“没什么，刚刚被打断了。我平复一下，稍后再继续。”温如瑾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冷静一下，心思繁杂的话就不适合打坐了。

他与山灵定下了协议，他可以将这座冰山萦绕着的充沛的适合冰灵根的灵气都吸收。条件是吐纳之间，要与山灵同在，在成功吸收大部分灵气灵力之后，允许山灵依附在自己的一只眼睛里，带它去看看外面的软红十丈，尘世繁华。

温如瑾对山灵的定位是一个有了自己独立意识的灵体，虽然年纪很大的样子，但是心性单纯可爱，还非常地好奇外面的世界。不论是吸纳这里的灵气，还是与山灵一同吐纳，这对温如瑾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唯一要回报的条件也只是自己游历计划之中可以顺带的，所以他同意了。

山灵没有再说话。

温如瑾静静地坐在冰天雪地之中，瞧着硕大的宛如近在眼前的圆月，嘴角微微一动。如果可以看见万千星辰就好了，星河灿烂，宇宙渺茫……就像是自己的出生地。

【你一个人会寂寞吗？】

山灵冷不丁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它的声音是整座冰山散发出来的，就像是所有的风所有的雪所有的冰都是它的发生器官一样，温如瑾觉得这个问题让他有点难以言喻，就连刚才难得的思念过往的心思都被它搅和没了。

“不会。”

【你一人游历，闭关修炼，最长时间是多久？】

温如瑾回忆了一下，原身闭关最长时间就是从金丹期直接突破到元婴期的时候，他回答：“大概十年左右。不过其他修士，像是我的祖父，有可能几百年的时间都在闭关。”

【为什么不寂寞？】

“为什么要寂寞？”温如瑾反问。

山灵沉默了很久很久——【你没来之前，我不寂寞。但是想到你要走了，我忽然就觉得寂寞了。】

温如瑾沉默。

山灵接着说：【我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里所有的一切，除了风与雪，都好像是静止的，没有声音，没有生命，连风雪的动静都如此相似，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人同我说话，也没有人能有发现我。我日日夜夜都在这里，我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

“那为什么突然觉得寂寞？”这种动物才有的情绪，作为纯净的灵体，居然也学会了，很奇妙啊。

【在你来之前，有一只鸟儿闯入这片天地，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鲜活的生命。它很好看，身上有着漂亮的色彩，头顶上的毛要比身上的长一些，甚至像是一朵花，它的尾巴很长，在太阳下还在发光。它飞来飞去，和风雪不一样，我很喜欢它。】

“然后呢？”

【它似乎不喜欢冰雪，它想走，但是我很喜欢它，我没有让它走。】

温如瑾：“……”

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在抽痛，不用说，那只可怜的鸟儿，肯定因为对方的喜欢和qiáng留，已经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了。

【它其实还在这里，只是它不会动了，你要看看它吗？】

冰冻鸟儿……？

“算了，不用了。等我吸收的差不多了，你到我的右眼上，我带你走，你去看看外面的山河，就不会寂寞了。”

温如瑾心中暗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是冰灵根，特别的亲近冰天雪地，山灵的存在甚至就像是给他开外挂一样，而不是像那只无辜的鸟儿，直接死在这里。

【虽然你身上的颜色虽然没有它那么多，但是我也是很喜欢你的。】

温如瑾：“……谢谢。”

只求你不把他做成冰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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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附在温如瑾右眼之中的冰山山灵，可真是温如瑾的超级外挂。

他一路闯dàng着，将原身记忆之中的dòng天福地dòng府仙府等等全部都闯了一个遍，每逢感觉自己要突破都压制住，不断地增qiáng实战经验。虽然目前还是元婴前期的修为，但是他已经有了化神期的实力，如果让他自己越级杀人的话也不是不能成功的，更何况他有异冰，还有山灵。

还有……东旭秘境的意识。

真是……说来头大！

“你该走了。”温如瑾一个人站在秋意浓浓的枫树林中，火红的枫叶随风飘落，宛如一团又一团的烈焰。

“真好看。”山灵空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