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花了三个多小时,中间还有导演觉得镜头不好,重新拍的。但从头到尾,节目组并没有gān涉抽签的过程,都是演员自主选择。他们的反应也很真实,看上去并不知道每一个楼层的安排。
小朱松了口气:“今天蛮顺利的嘛。”
张扬兴奋道:“可以收工了吗?”他摇了摇老猫:“猫爷醒醒,你睡一小时了。”
老猫睁开迷朦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身在何方,道:“蓝田,回家啦?”
蓝田:“现在我不是你老板了,你问问你老板吧。”
小朱笑道:“早着呢,导演要过一遍镜头,有问题还要补拍的。”
老猫打了个哈欠:“真麻烦啊。”
小朱:“今天是最轻松的了。之后就要真正进入他们的新工作,我们要随着出外景,那才叫麻烦……”
小朱还没说完,突然上面“砰”的传出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个女孩的尖叫。蓝田、老猫和张扬立马站了起来,抬头仰望。小朱叫道:“出什么事了?”
厂里一阵慌乱,副导和场务对着对讲机拼命嚷叫,导演等不及电梯,爬楼梯上去了。
小朱几个也跟着上楼。出事的地点在三层。那里布置成曲沐其的卧室,现在卧室一片láng籍,曲沐其的大写真照倒了下来,碎成了十几片。
苏佳之倒是没事,但一个女孩手臂上流着血,倚坐在墙边。导演向长清和副导等连声问:“怎么啦?”
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回答:“这照片突然掉了下来,正好她在下面,砸伤了。”
小朱跑到女孩前面:“波波糖,你没事吧?伤哪儿了?”波波糖抬起头来,正是之前去停车场找曲沐其的大码鞋女孩。
她微微一笑:“没事,擦伤了皮。”有医务人员走了过来,给她包扎。蓝田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说道:“这碎片是金属的,可能会破伤风,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小朱赶紧道:“要的要的。破伤风就麻烦了。”
女孩感激道:“谢啦,一会儿收工我自己去。这里事儿太多,少了一个人会乱套的。”
蓝田回头看,导演正在检查摄影器材和拍摄的镜头,既没过来慰问,甚至没往这里看一眼。
张扬凉凉道:“难怪这里叫死亡节目组,我看还得加几个字,'死了都没人管'节目组,这就对路了。”
几个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残局,把他们都赶到了墙边。蓝田拿起一块碎片掂了掂,蛮沉手的,在原来悬挂照片的墙上,能看见十几支突出的螺丝钉,照片挂在上面应该挺牢靠,要不是人为去拉扯,怎么会掉下来?
他看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没人注意,就走进电梯里。电梯不大,可能是为了公平和不gān涉,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摄影或其他工作人员进去。电梯的右侧和左侧顶上都装了摄像头,此外就gāngān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出于直觉,蓝田对这电梯总是不太放心。但作为巨大的“抽签工具”,它确实是简洁得很,看起来没什么可以做手脚的余地。这跟恐吓信和意外死亡有什么关系?蓝田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打了个手势,让老猫和张扬一起跟他下楼。虽然没gān什么,但大家都觉得非常疲累。蓝田道:“这里不好混,你们随机应变吧。”他拍了拍老猫的肩膀:“尤其是你,猫儿,这里不像福利院那样单纯,你多加小心。”
第二天张扬和老猫正式去节目组报到。他们俩都进了曲沐其的组,幸运的是,曲沐其这次抽到的是红酒庄的庄主,拍摄地点在郊区一个风景优美的葡萄山丘上。他们既不用到处奔走,工作也很悠闲,就是随着曲沐其漫步葡萄园、跟酿酒师和客户打jiāo道。
酒庄是个小型的欧式城堡,有十多个房间,因为离市区远,工作人员都住在酒庄里。原来的庄主是个酒鬼,因为性格太随意,酒庄经营不善,只好借给影视公司拍摄真人秀。老猫一想要偷懒,就去找庄主聊天喝酒,天天都醉醺醺的。张扬好几次从葡萄树下把老猫扛回去,实在受不了,就向蓝田投诉。蓝田回道:“随他吧,你帮他打打掩护,别让导演发现就好。”张扬怒道:“头儿,那你让他来gān嘛的?”蓝田:“他在办公室也是睡,还要给他买吃的喝的,现在把他扔给曲沐其让她供养着,有什么不好?”张扬想了想,又道:“你说他一个大少爷,大把银子的,gān嘛要我们养着嘛。”蓝田不正面回答,只是语重心长道:“猫儿平时是废物,关键的时候却很有用。你别急,我们破案还得靠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