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不经意瞥见手机上一闪而过的锁屏。是个笑容灿烂眼睛清明的姑娘。
周肯肯默默调侃道:“本想把我的好朋友大姚介绍给你,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夏名瞟了短信,微微耸肩,带着礼貌与轻笑:“多谢费心。”
“文静的姑娘?”她好奇地问。
他毫不犹豫地摇头。“看脑残剧哭得比女主角都凶,哭完又栽头嚷嚷护肤品很贵。周而复始,极度变态。”
周肯肯摸了摸肚子,莞尔一笑。“可你说话时的眼神都要腻死我了。”
“是吗?”他食指轻触眼角,笑得更深了。
昨天饺子来过之后,他一直忙得脱不开身,本想下午回去瞧瞧,又被安排了一场手术。人到用时方恨少,神外科的医生还得扩招啊!
上午的天空yīn霾晦暗,不见光日。中午时分细雨霏霏,雨声清脆,雨滴敲打玻璃窗发出阵阵叮声。
午饭过后他整个人像瘫痪了一样靠在椅子上,正想拨号打给饺子,对方却像心有灵犀般。他慵懒地闭上双眼,脸上挂着笑容,等待她那乖张活跃的声音。
“培训中心的押金是你jiāo的?”语气冷静得听不出起伏,不带任何色彩。
他猛地睁开眼,后背微微挺立起来。“嗯。”
“还花了什么钱?”
“一半的租金。”
“还有呢?”
“竞价。”
“手边有笔吗?仔细算算总共多少。”
夏名望着纯净洁白的天花板,语气柔和。“31万。”
饺子安静了一会后,用极具自嘲玩弄的语气说:“原来我挣来挣去挣的全是你花掉的钱。”咔地一声,通话挂断了。
夏名尝试着再打过去,正在通话中以及无人接听。
五分钟后老姜气喘吁吁推开办公室门:“老夏老夏,出大事了~”
“我知道。”他那双静谧冷漠的眼睛看得老姜一阵轻颤,嗫嚅道:“那个你上周就说要去坦白,我以为你已经说了。刚刚不经意和她谈起押金的事我嘴一下没收住,她也jīng明想刨根问底,我没敢细说立马转口让她直接问你了。”
“嗯,这事不怪你。”夏名再次尝试拨号,一无所获。
“没事吧?”老姜不安道。
“有,大事。”
他不知道她那风中颠簸的无所适从的安全感会指引她往哪个方向想,她那看似大条实则敏感的心又会做怎样的决定。他不知道,不知道得甚是烦躁。
手术结束后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回到家,进门便发现她留在玄关的所有鞋子都不见了,试探性地唤了声她的名字,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回dàng其中。从客厅穿入卧室,传出阳台,最后消散。
她的行李本就不多,两个箱子足够,现在全都没了。
久藏yīn霾之中的大雨倾盆而下,站在她的卧室攥紧的手机忽然响起。看清屏幕后失望中夹杂着丝丝希冀。
刚接通,夏星姨妈式的盘问便开启。“饺子培训中心出事了吗?还是她舅舅又开始管她要钱了?她现在满世界找人借钱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忽然搬去和柠檬住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俩分手了?”
借钱?“她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
“你去问问。”
“你自己去问!”
“被拉黑了。”
“……”
挂断后还不等夏星发来微信,他的手机率先进了条短信。
‘您尾号7072的储蓄卡账户9月6日19时26分银联入账收入人名币310000.00元。’
真够可以的代姣!夏名只觉一股猛烈燃烧的火焰冲破丹田,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