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没说,因为郑子闫发现我绷带湿了,推开我打电话喊医生来重新包扎。
......
哥哥说不准我对其他人勾三搭四,爸爸不算其他人,我们三人是一体的。韩峰不是。
他好面子,被我这么羞rǔ,肯定不会上天台,但会不会帮我,这不好说。
他啧一声,跳下桌子走出教室,学生陆续进来。我用仅剩的课本塞进桌膛,挡住那些用涂改液写的rǔ骂,外套盖住椅子上的qiáng力胶后坐下。
上课老师问我课本哪去了,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被人撕了。老师说让我不要找借口,我撑着下巴说这叫校园bào力,不信你翻翻垃圾桶?
任课老师懒得管这些破事,只呐呐地住了口,让我早点把课本补齐。
下午放学时,张丽把课本和笔记统统拿给我,让我复印,我一把将她粉红书包甩在背上,说,谢了。
校服被粘在椅子上扒不下来,只有兜里的玉溪还能动。我摸出两根烟,单肩背着小书包爬上天台。
早上下过雨,空气如同吸饱水的海绵,在炙烤下闷得人发慌。
gān了的上衣沾着不知名秽物被烤熟,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硬邦邦的,像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盔甲。我趴在围墙边嗅着杂杳的空气,抖出烟点燃,朝地上乌泱的人群频频吐烟,在窒闷的夏日午后笑得喘不过气。
我叼着第二根烟捉摸,如果韩峰真来了,那我就给他口一发,裤腰带勒紧了,得做个诚信的人。
天空拉上暗红色窗帘,橘huáng夕阳慢慢在云雾里游动,仿佛拙劣的油画。
正仰头欣赏着,天台铁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我以为韩峰来了,吸了口烟转过身环视一圈。
没有人,只有越来越大的风声。
我丢下烟踩灭,走上前推一把铁门。
果不其然,锁上了。
第18章 他消失了。
人总觉得自己比shòu仁慈,但有思想的恶才算残bào。
圆月挂在半空,泡在汤里逐渐融化,我举起手掌对着月亮,惨白汤水从天空流下来,溅了我满手汁液。
三个小时前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玩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我把它关了,绕着天台开始唱歌,都唱了什么,歌颂爱情的,唾弃爱情的,哦,爱情啊。
情歌怎么这么多,爱情是个屁,为什么不唱吃饭睡觉。繁殖是人最原始的本能,所以我们需要爱情啊,歌颂爱情,赞美爱情,在繁殖后奔向无法挽回的死亡。
那无法繁殖的同性恋为什么需要爱情?那为什么我也需要爱情?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其实我知道,我这种男性特征明显的yīn阳怪物没有子宫,就算有也是核桃一样大的畸形,怀孕的可能性约等于零。就算能怀,乱伦生出来的畸形,是什么怪物?
怪物不要再多了。
我要站在天台上朝这个城市自慰,抬起我高昂的欲望朝向天空喷she,让它下雨。
轰隆隆,闷雷几声打翻大锅,汤水泄洪。真下雨了。
雨和我的欲望融为一体,又把我淋透了,硬邦邦的衬衫被bào雨洗gān净,新裤子贴在腿上扯也扯不动。
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赤luǒ的人群一个叠一个,攀着肩膀踩着脑袋,堆成一座肉色巨山,我站在山顶把他们踩在脚下。
rǔ白色的雨从天上淌下来,淋到的人都脱光了前赴后继参与这场盛筵,男男女女披着雨向我伸手,幸运的能抓住我的脚踝,他们都高喊着乞求我的爱情。
我的欲望累了,把张丽的书包放到唯一gān慡的太阳板下,我坐下来,双腿垂吊在半空中,淹进黑夜里。
我在雨里又唱了一会儿,歌词颠三倒四的,腰弯成二十度,三十度,六十度,快栽下去。
雨渐渐小了,我跑到铁门边靠着,慢慢睡着了。
门一响我就醒了,月亮只剩一个泛huáng的边,矮胖男人拿着一串钥匙刚踏进天台就被撞得飞出去。一个高大影子蔓上天际,把我罩进他的身体里。
“淼淼...”
我抬起埋在腿间的头,爸爸逆着光向我走来,高耸的鼻梁淌着一条银色的长河。
长河随着光影变幻陡然开阔起来,铺成大海。
“爸爸...”
奇怪,太奇怪了,我在热带雨林里终日与青苔沼泽为伴,淋着bào雨在藤蔓间穿梭,不断在雨中打滑跌倒,所有野shòu打着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