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心道,原来这东西叫元香。
原来白泽很穷。
白泽脚下生风,这速度岂是一般灵shòu能追得上的。不过几息之间,后面的呼喊声便被风chuī散了,“踏踏”的追逐声也随着呼喊声消失在了林荫之间。
甩掉了追兵,白泽稍稍松了口气,将梁语放到地上、轻轻/舔/了舔梁语身上的牙印。
“完了,没偷到。”舔/了几口以后,白泽便颓唐地往地上一瘫,“这可怎么办... ...元香没了,你怎么长大呢... ...”
稍稍叹息,白泽又道:“刚刚差一点就偷到了!哎!要是我肚子没响就好了!... ...哦对了,我刚才肚子响了,我好像是饿了。”
话音刚落,它的肚子马上便应景地又响了两声。
“看来我得先找点吃的了... ...”
它挣扎着站起了身,正准备再叼起梁语赶路,却蓦地一顿、旋即猛然一个转身。
于其身后不远处,立着一只玄色凶shòu。这怪shòu形似骏马,脚下四足踏雪,头上还顶了一个雪亮的尖角。
看上去倒有点像独角shòu。
独角shòu抬起蹄子在地上踏了两下,冷然道:“偷了东西就想跑?”
白泽从容向前靠近两步,这次倒不话唠了:“怎么,看我没偷到,就好心地帮我送过来了?”
独角shòu非常优雅地吐了几个脏字,随后目光向白泽身后一瞟、落到了梁语身上,震惊道:“你居然带着小丸子出来偷东西?你还有shòu性吗!也不怕教坏孩子!”
白泽:“... ...”白泽觉得对方关注的点太过正直,竟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好在对方并没想让这尴尬气氛持续太久。
风声一紧,独角shòu头颅微低,做了个攻击的姿势,随后连宣战词都省了,蹄子一蹬便携着周身煞然之气朝白泽迎了过来!
白泽也没料到独角shòu一言不合就开打,堪堪一避,躲开了独角shòu的尖角,还顺手还了一爪。
这一爪看着轻飘飘的,几乎让梁语有种在看小动物打架的错觉。然而当其行到半空之时,却忽然带出了一串凌厉火焰!
灼灼烈焰之中,白泽眼眸红艳如血。这生风一掌连同火光尽数落在独角shòu身上、登时便将独角shòu掀翻了出去!
独角shòuláng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了下来,原本顺滑的皮毛也有好几处被灼烧成焦黑色。
白泽收蹄站定,淡淡道:“还打吗?”
“你说呢?”独角shòu冷哼了一声,挣扎着爬了起来。
梁语以为这家伙又要不声不响地冲过来了,却没想到这次它竟没再行动,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轻叹之间,落叶流转。
几乎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原本站于余烟之间的独角shòu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玄色长衣的俊俏少年。
少年解下/身后所负长弓,对着白泽gān脆利落就是一箭。
这一箭又快又准,向白泽心脏稳稳袭来,却也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白泽亦是一叹,已化为人形的手牢牢抓着那只纹络jīng致的箭矢,轻笑着摇了摇头:“问你借点元香怎么这么费劲呢... ...”
他抬手一掷,箭矢原路返回,泛着寒光的剑尖破空之音凛然,竟正中少年心脏之处!
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时间,少年向后直直一仰、变回了原型,随后便“轰然”一声侧倒于地,不再动弹了。
少年死了!
梁语震惊地看了看独角shòu的尸体,又看了看正平静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白泽。
似有所感,对方忽然转过身来。
他一身白色长衫如凝尽月色,已褪尽赤色的眸子比月色更温润皎洁。见梁语望着自己,白泽亦低下头回望过去,倏忽莞尔。
这笑容极尽世间温柔之颜色。
白泽蹲下身将梁语揽进怀里,像是刚刚少年的话给了他启发,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视起教育小丸子的任务了。
是以他揉了揉梁语,轻声道:“你可以同情任何人,在他们拔刀之前。”
梁语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装x且中二了,但配上此情此景却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因为那些喜欢说这些话的中二少年们,其实往往都是群白纸一样的普通孩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