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请我们哥俩儿好吃好喝又套话的,不会就为了听我讲故事吧?你有什么目的?”
少八一愣,倒没想到他还有些脑子。
便也不再装无辜,只露出神秘莫测的模样,下巴却是微微点了点,承认了伙计所言。
那伙计便嘿嘿一笑,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低声道:“兄弟,你懂的。”
少八会意,问道:“多少?”
那伙计扬起下巴,狮子大开口:“五百两。”
一旁的小伍瞪大眼,吃惊地看着同伴。
五百两,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挣到五百两!
然而,对于这样离谱到近乎勒索的要价,那青衣少年少八却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可以。”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一百两一张的面额,数了五张给两人。
万万没想到他这般gān脆,小伍惊呆了,便是那要价的伙计,也惊呆地看着他,然而旋即便将贪婪的目光放到那银票上,飞快地伸手将那银票塞进怀里。
小伍愣了下,随即不满:“赵哥!”
被叫做赵哥的伙计将银票捂地紧紧地,瞄了小伍一眼,斥道:“急什么,待会儿自然会分给你!”
小伍便不说话了,只眼睛紧紧盯着那赵哥的胸口。
仿佛没看到对面两人的龃龉,待那伙计藏好银票,对面的少八便淡淡道:“现在该说了吧?”
那赵哥嘿嘿一笑。
“兄弟慡快,我老赵也是敞亮人——你这么套话问东问西的,不就是想打听那‘风月庵主人’的事儿嘛?我早就知道了。最近那风月庵主人的chūn宫画卖的火,别的书画铺子可都眼红呢,话里话外地跟咱们打探好几次了,就是没一个跟兄弟似的这么慡快,那方朝清又严禁我们往外说,为了不丢差事,老赵我可憋了好久哇。”
少八继续沉默装默认,心里却微讶。
公子只让他打探方朝清为何突然大发雷霆赶走两个伙计,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风月庵主人’有关系?
之前他们通过知府向方朝清施压,也没让方朝清将那个神神秘秘的chūn宫画师jiāo出来,还想着要是他继续硬抗,再从两个伙计下手,只是从昨日,悦心堂便对外宣布不再卖‘风月庵主人’的画,公子得到消息,知道方朝清服软了,便没再多此一举。
今儿这事儿又跟那风月庵主人什么关系?
自以为摸准了少八的命脉,那赵哥再次得意地嘿嘿一笑,宣布什么大消息似地道:“兄弟,别说哥们儿黑,我这五百两银子可不白收你的,你可知道——”
他拉长了调子:“那劳什子风月庵主人,其实——就是那个姓甄的女人!”
隔壁包厢里,那纨绔公子的猫眼瞬间瞪地如满月般。
——
不用每月再给悦心堂送画,甄珠便只窝在家里不出门,倒不是她乐意窝着,但如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她一出门,除非把自己打扮地谁都认不出,不然被那些三姑六婆看到了,定然会平添闷气。
况且,她也担心何山再来纠缠。
她到底拦着阿朗没让他去报复,不能报复,便只能躲着何山,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上次好运被那纨绔解了围,下次若再被何山掳走,可就没那么好运再碰上一个纨绔了。
所以只能躲着,先等事情过去,兴许他自己就想开了不再纠缠她了,当然,若是他还想不开继续纠缠,甄珠也不介意像之前跟阿朗说的一样,套麻袋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但那到底是下下策,甄珠并不想真弄到那种处境,毕竟揍人一时慡,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是她可以不在乎,也不能不考虑阿朗。
第一个pào友便是这样的结果,甄珠很有些气闷。
受了这番打击,便是没了男人疏解欲望,她自个儿对那档子事儿的需求也淡了下来,chūn日正好,她却清心寡欲起来,男人也不想,chūn宫也不画,倒是找到个新乐趣:种菜。
去年暮chūn来到这所小院时,院子里空空dàngdàng,只有两棵树,一口井,一株花,旁的再无他物,一年下来,枣树下添了软塌,墙角边栽了jú花,去年秋天还又移来几株颜色各异的牡丹栽了,如今开地正好。
不过这还不够,在chūn日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甄珠迷上了种菜,索性把院子划出一块儿,种上小葱、香菜、豆角、白菜等,都是长得快的蔬菜,一场chūn雨后便争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