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豫，许浩主动开了口，“秦少，我觉得小姐说的有理。”

秦北城还是不说话。

思索几秒后，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明天还要做菜。”

“......”

众人傻。

合着秦少犹豫就是怕小姐不做饭。

家里吴妈周妈守着呢，还能让您饿着不成。

“我明天上午去，中午就能回来，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给您做呢，我那么聪明，时间绰绰有余。”

吴妈回忆着上次厨房里的惨状，嘴角抽了抽。

小姐......聪明？

最终，秦北城答应了。

晚餐之后。

许浩跟秦北城来到书房，沈笑一个人先回房。

“秦少，小姐主动说要去葬礼，会不会和顾家那边还有什么？”

许浩说道。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秦北城坐在大班椅上，面前还放着沈笑写的字，他盯着那些乱涂乱画的痕迹，眼神晦暗不明。

“明天你盯着她点，有什么动静跟我汇报。”

“是。”

许浩离开后，秦北城一直维持着之前的动作，视线没从那些笔画上移开。

很明显，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容忍到这个程度。

翌日。

车子在顾家大门外停下，沈笑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长裙显得她人格外纤瘦，长发被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爽利落。

顾家的门口摆满了花圈，有两个佣人穿着丧服站在那里招呼客人，每来一个，都会朝他们深深鞠上一躬，脸上是死灰般的落寞，身后的门红的像血。

沈笑看着那一扇鲜红，记忆回到顾展鹏死的那晚。

顾展鹏求她帮顾南柯。

顾南柯的冷漠。

沈童的挑拨离间。

或许，她也不算违背顾展鹏的遗愿，他要她护着顾家，一直到顾南柯醒过来。

如今顾南柯人已醒，她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只是看起来顾南柯被沈童蒙骗了，待会她偷偷找个机会跟顾南柯说明一切，希望他能相信她。

“小姐，走吧。”

许浩停好车走过来，手上拎着给顾家的慰问品。

两人走上前，佣人看到他们，先是一愣。

沈笑也没太在意，语气虔诚，“我们是在送顾老爷最后一程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开口，“你们稍等，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放秦家的人进去，他们要求得少爷同意。

别人都不用通报，就他们需要，这几个意思？

许浩有些不耐烦，当即就要反驳，人被沈笑拦住，“好，那我们等着。”

老爷的葬礼，她不想闹事。

五分钟后，两人走进顾家的大门。

来顾家祭拜的人很多，一排长长的花圈被连城一条路，一众宾客看上去表情沉重，实则各怀鬼胎。

顾展鹏身亡，顾秦两家形势不明。

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打探军情，好从中站队获利。

“新闻上说顾少爷是植物人，躺了十年才醒，本来我还不信，刚刚见到真人我看是真的。”

“可不是嘛，话都说不利索，路也走不稳，瘦的跟个猴似的。”

“唉——就这个样子，怎么跟秦家斗。”

“我看这顾家也快没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免得到时被秦北城知道我们跟顾家有联系，连我们也遭殃。”

一男一女朝沈笑迎面走来，说话的声音恰好被听了去。

沈笑淡淡一眼扫过两人，两个人穿的有些张扬，男人一身高级定制西装，上面还镶着亮片，女人一席裹胸极地长裙，长发散落，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参加宴会的。

呵。

顾家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们来欺负。

这么想着，擦身而过的时候，沈笑一脚踩在女人的裙摆上。

“啊——”

果不其然，一声女人的惨叫险些震破她的耳膜，重心不稳，她人往地上摔去，伸手就去抓旁边的男人。

男人本能要扶她一把，下一秒，小腿肚被沈笑一脚踹上去，两人纷纷倒地，摔了个狗吃屎。

惨叫声还没结束。

恰巧有佣人端着一盆黑色的污水路过，见状停了下来，沈笑抢过他手里的盆，一把撒在地上的男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