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把这个药单给老爷子,每天正午喝一次,喝三个月就能根解了。”
贺之届站在姜辘身侧看着那双修长冷白的指间递上来一张开药单子,以及黄色单子上龙飞凤舞的派克笔字迹。
他小心翼翼接了过去,不多想又问:“老太太身上的邪祟?!”
“没什么。”姜辘抬眸,美丽的脸上散发着自信,“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蓝色旗袍很有韵味,怨气过深,我把她打散了。”
“往常不是要先收魂吗?”
“不全是,分种类的。若是魂魄上散发着黑色团气,只能打散,永生坠入地狱。”
提到自己的职业,姜辘回应地很顺口,语句比寻常长了一点。
古籍记载,若是一玩意儿连黑白兄弟都不要,那就只能彻底打散,彻底消失。
捉鬼没有对错,这些都是硬性规则。
“OK,多谢小师妹了。”贺之届摆摆手,明显想结束这个话题。
学医的最忌鬼,再者,说多了他一个学医的也听不懂。
“嗯。”姜辘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远处阁楼,随后在贺之届的领导下插兜离开了顾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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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漆脱落的不成样子,老旧的砖瓦搭建的小店不远处停了一辆豪气的法拉利。
这是90年建造的店铺,风吹雨打许多年了都没人来打理。
寻常日子里一直呆在竹林里的老婆婆和爷爷们此刻都围在这个店铺旁。
“这辘丫头是不是要离开唐山村一阵子哈!?”
“大概吧!听说是城里来人了,专门找她的。”
“唉!白菜还没长熟呢,怎么就要离开了?”
“是哈,小辘走了那鱼塘扩建这事咋整啊?”
老人们个个围在小店前窃窃地讨论着。
这时,姜辘出来了。
她高挑清瘦,一身黑影来到暖阳下。
一抬眼,看到的便是一群人围住她的情景。
“爷爷奶奶们,不用担心,鱼塘鱼很多,吃不完的。”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赐头发。”
一下子,一条五环红绳环绕在姜辘的手腕,衬的她皮肤愈发诡异的白。
“撑起!”
送别仪式结束后,挤在周边的众人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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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外,天气炎热,江管家在外头站着久了又被蚊子咬了五六个红包,整个人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这是什么牛角旮旯之地啊,破的连wifi都没有。
突然,一阵巨响的“撑起”传到了他的耳朵,原本还有点闹哄哄的地方安静了下来。
阳光刺眼,周遭山林又诡异的安静,张科伟心底一阵发毛,目视着穿了件纯黑T恤,黑阔腿裤的少女提了个灰袋子朝他慢吞吞地走来。
她身材高挑,栗色的长发及肩,精致的小脸漂亮的不像话,像是个易碎的白瓷娃娃。
姜辘不喜外头刺眼的管光线,走来时那双浓密睫毛的眼睛半眯起,氤氲了几分慵懒之意,看上去乖巧懂事,可生生平添了几股疏离和寒气。
看到她这张过于惹眼的脸,张科伟不喜的撇嘴。
漂亮的风头都可以盖过大小姐了,可惜,没什么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