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弯西拐终于找到个位置,陈燕亭领着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在一栋最少三十年的公寓前停下来,外墙磁砖剥落,每户的铁窗锈得像来个qiáng风就能chuī跑,岌岌可危的样子。
“左边四楼。”陈燕亭指了指。”我知道你们要办的事我帮不上忙,我回车上等着,不给你们添乱。”
方翊声道了声谢,和江家静一块儿上楼。
楼梯间yīn暗肮脏,地上烟蒂、陈年污垢、饮料杯,墙上更有乱七八糟的油漆渍,这栋楼的居民实在算不上好邻居。
上到四楼,谢海狄的家门面还算整齐,一个小鞋柜摆在铁门边,他的对门应当是没住人,铁门上没挂伞,更没贴chūn联之类的,主要是没有人进出活动的痕迹。
方翊声还在打量谢海狄这层楼的楼梯间,江家静蹙着眉神色凝重的盯着谢海狄家铁门。
江家静按了门铃,没人应声。
他连按四五次,看起来主人应当不在家。
“你打给陈燕亭,问问这个人有没有和人同住。”
方翊声皱眉。”这问得出来吗?谁关心这个……怎么了?”
“总觉得里面不太好,找一下找一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备用钥匙。”推了方翊声一把,江家静踮起脚在门框摸索。
“老实说我觉得除了我,不太有人会把钥匙藏屋外……”
“如果自己住就一定会藏一把在外面!要不忘记带钥匙怎办?半夜上哪找锁匠,肯定有!”
“说不定人家有朋友。”
“狗屁,让你找就找,少废话!”
方翊声撇嘴,弯腰搜鞋柜。
“他住这地方连小偷都不光顾,藏把钥匙在外头有什么好怕的。”江家静像是要说服方翊声似的,喋喋不休。
“老师,就算我们找到钥匙,难道你要直接开门进去?这是入侵民宅耶……”
江家静顿了一下。”我就看一眼。”
方翊声克制白眼别翻得太大逆不道。
江家静手摸来摸去,居然真让他发现黏在铁门栏杆内侧的钥匙,他笑得很得意,对方翊声摇了摇那把钥匙。
一副看吧,我说的对吧的样子。
方翊声大逆不道的白眼免钱放送。
江家静开了铁门和内门,内门一开个缝,他立即摀住探过头来的方翊声眼睛。”小孩子别瞎看,到一边去。”
方翊声正想反唇相讥,就听他沉声道:
“你不该看这个,到楼梯上去,我没说你不准下来。”
江家静胡闹的时候很孩子气,但认真起来也是非常可靠,方翊声压下好奇乖巧上了楼梯,一眼也不偷看。
推开门,江家静叹了口气。
老旧的吊扇灯悬挂了个男人,男人身体还随着扇叶旋转微微摆动,他双眼瞪大面目狰狞,显然窒息的痛苦让他激动挣扎过。
就不知道他是自己把自己吊上去,还是谁把他弄上去……
江家静看了看屋子内部,里头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自杀的。
幸好直觉的让方翊声退开,不然那小子那么神经质,看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死者大体江家静看得多了,对眼前景色并不在意,真正让他警戒的是弥漫空气中的臭气。
昨天生魂还来袭击过方翊声,如果那是属于张海狄的生魂,那他应该上吊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是什么bī他自杀的?
生活压力?那未免绝望得太快了,根据陈燕亭说的,他被那什么沈揆的辞退还不到一个月呢。
左右看看,江家静也没看见张海狄的灵魂。
这么明显的自杀应该不会引起警察调查,他衡量一下利弊,脱下鞋子换上室内拖走了进去,循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气味寻找着,最后在一间暗房中找到了个小桌案。
上面一个破裂的黑陶瓮,瓮里一团血肉,肥大的蛆在里头蠕动,臭得让人想把早餐吐出来。
江家静作为行走yīn阳界二十余年的大师,一眼就看出张海狄养了小鬼,只是瓮都碎了,里面的小鬼也不知道去了哪。
收了破瓮和里头的血肉,江家静退出屋子把钥匙贴回栏杆内。”先走。”
方翊声皱眉嫌恶的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那什么?好臭!”
“烂掉的肉。”江家静瞥了眼让人作呕的黑瓮。”我抱着这个陈小姐会不会不让我上车了?”
“她肯定不会让你上车。”退了好几步远,方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