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觉单手插着裤袋，眼睛朝着窗户，他随口道：“大学里的爱情能走到最后没有多少。你那是太天真，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安慰人。”顾乐起语气淡淡的，“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分手吗？”她垂下头，“我的闺蜜告诉他两年前我的私生活不检点，我长这么大除了他以外没有交往过别的男人，你说我私生活哪一点不检点呢？”

她抬头，目光澄澈的同宋觉对视。他只看了几秒钟就仓皇的移开，“你恨我。”

“我现在不恨你了。我的确不够爱他，也许这件事也是一个契机。我本来也打算在结婚的时候告诉他，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还要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两年前他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尽管并非出自她本愿，但事情已经发生，她确实心中有恨。可是她也明白，恨宋觉并不能改变什么。

两年前的一晚宋觉不讨厌，反而还很记忆犹新。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从前女人确实很多，私生活也不大检点，可自从杜颜跟他分手后他已经收敛了很多。那一夜他在顾乐起身上失了态，可是那滋味却跟他以往尝试过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在心里扎了根，以至于那晚在夜色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些话宋觉不会跟她讲，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能承受顾乐起的恨意。

“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顾乐起笑笑，“像当年一样再给我一张支票吗？”她把花放到桌上，“宋觉，并不是每样东西都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在这世上有特别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或者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它就是存在，并且很珍贵。”

他浑身一震，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想起一件事，当初杜颜为爱奔走，抛弃他这个帅气多金的未婚夫，而是选择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画家，他嘲笑她。

“杜颜，你简直就是傻得天真。”

彼时杜颜已经被杜家扫地出门，从名门千金到落魄女人只需要一朝一夕的时间。可是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难过，“宋觉，你永远都是这样。可是你不明白，在这世上有比荣华富贵更重要的东西。”

他不屑一顾，“你所谓的真爱？”

杜颜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嘲笑，她的眼睛有一种解脱的情绪，“宋觉，有一天你遇上了一个姑娘，当那个姑娘进了你的心。你就会明白了，如果她不爱你，即便你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她还是不爱你。”

他回过神，顾乐起和杜颜两个人重叠，那些话也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宋觉摇摇头，“你们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顾乐起没说话。宋觉也没待多久，他下电梯的时候和顾南朝擦肩而过，顾南朝曾和宋觉有过一面之缘，二人都算相识，“四少。”

宋觉点点头，“顾大律师。好巧。”

半年前因为一桩案子他们有过交集，但显然并不是融洽。如今宋觉能点头算是给他面子了，顾南朝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在这里遇见四少也真是巧，不知四少是哪里不舒服？”

“来看一个朋友。”宋觉没打算跟他说太多，他不喜欢顾南朝这个人，不明原因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