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真的糊了!糊成了一团黑漆漆的浆糊!
陈苟境界不够,强行使用和字剑诀做神仙菜,他早知道结果不会太如意,却没想到,最后弄出来的东西,竟然会如此糟糕。
陈苟煮出来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已经不配叫作麻辣毛血旺,味道卖相不仅不及格,那根本就是零分。要是开馆子给客人吃这种东西,恐怕招牌都要被立刻拆下来。
至于这一道菜肴的疗效,陈苟心里没谱不敢保证,但李明箐如今的情况危在旦夕,也只能死娘子当成活娘子医了。
陈苟把整锅浆糊拿到了李明箐的房间,说了一声‘小雯帮忙’,然后就要关上房门。
李乾上前问道:“这是你妻子的房间,你不让闲杂人等进入,老夫能够理解和接受,可是老夫是明箐的亲爹,老夫也不能进去看看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请岳丈大人体谅。”陈苟说罢,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明箐没有睡,或者说,她被寒毒折磨得根本睡不着。大量流虚汗,让她的嘴唇开裂,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也变得暗淡起皱。
因为有蛋炒饭的先例,当陈苟拿着铁锅走到床边,李明箐立刻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倔强地说道:“我不吃你这无耻之徒的东西,我才不要你给的恩惠。”
陈苟用尽量温柔的声音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只顾着面子跟为夫嘴硬,你不吃为夫的东西,难道之前的桂圆莲子羹、陈皮红豆沙、杏仁芝麻糊、薏米牛奶露,全都是被老鼠半夜里偷吃掉的吗?”
陈苟每天都会做一道甜品作宵夜,美若其名是他自己想吃,其实就是专门做给李明箐吃的。
李明箐也是武修流派,同是武修的陈苟,早就看出李明箐有操劳过度的迹象,他只是没料到后果这么严重罢了。
陈苟提起了那几道甜品的名字,李明箐不由得有些意动,可当她看见那一锅浆糊,当即没了胃口。
李明箐自尊心本来就重,不愿受陈苟的恩惠,更不愿向陈苟低头,现在连食欲都没有了,更不可能吃陈苟的药膳。
“苦口良药,娘子吃了就能好起来了。”
“你是厨子又不是大夫,苦个屁口良药啊!”李明箐发着脾气骂道。
陈苟没有办法,转过身对小雯说道:“不想你家小姐没命,就帮我压住她。”
李明箐怒目瞪着小雯,狠狠道:“不许动,这是命令!别忘了是谁给你饭吃的。”
小雯左右为难,急得哭了出来,最后还是听了陈苟的话,整个人趴在李明箐身上,按住李明箐双手,哭着哀求道:“小姐对不起,婢子只是……呜呜……”
陈苟面无表情,把铁锅放在床头,直接用右手从锅里抓起一团浆糊,然后用左手钳住李明箐的腮帮子,用力强迫李明箐张开嘴巴。
随即,陈苟一手把浆糊塞进了李明箐嘴里。
李明箐手脚发软,更运不起真元,随着陈苟不断把浆糊塞进她嘴里,她最终放弃了反抗,对残酷的一切逆来顺受。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留下屈辱的泪痕。
等到李明箐把浆糊吃完,气息似乎已经好了一些,陈苟见此便笑着说道:“娘子不想欠为夫的人情,没关系,为夫会给机会让你还的。”
突然,陈苟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喷得李明箐一脸都是,然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陈苟强忍剑意暴走带来的痛苦,此时早已超过了极限,李明箐有了些微好转,他绷紧的精神稍稍松懈,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只是此时无论是小雯还是李明箐都没有察觉到,陈苟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一呼一吸之间,慢慢地与天地律动的节奏逐渐趋同。
寒毒是外物侵体,暴走起来能轻易取人性命,剑意则不同,那是陈苟长年累月努力修行出来的,暴走完全是强行发动和字剑诀所致,当外因消失,剑意自然而然逐渐恢复平静。
陈苟并没有大碍,昏睡了一天一夜便清醒过来,除了睡得太久觉得手脚发软,背部两处爆开的皮肉有些疼,其余一切如常。
浆糊恶心难吃,效果却着实不错,其实就在陈苟倒下的时候,李明箐体内的寒毒已经被压制。
这一天一夜,大部分时间都是小雯照顾陈苟,但小雯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根本熬不住,故此在陈苟醒来前的后半夜,是李明箐负责照看陈苟。
陈苟醒来之后,也不说话,就笑眯眯地看着李明箐。
李明箐看见陈苟那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