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炒饭的热气带着浓郁的香味,不断地扑在李明箐脸上,不断地攻入她的鼻腔口腔,令李明箐不自觉地吞了好几口口水。
一路上,李明箐有好几次机会倒掉炒饭,却莫名其妙地出不了手,直到回到房间,饭还是好好地装在碗里,被她端在手上。
诱人的香气让李明箐心痒难耐,她不自觉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小撮饭,可刚刚放到嘴边,已经碰到了嘴唇,却又像是赌气的小孩一般重新放下。
“说了不吃就不吃,李明箐你要有点骨气!”李明箐恼怒地自言自语道。
李明箐用手托着腮帮子呆坐着,视线时不时地飘向炒饭,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立刻十分刻意地转移视线。
经过三番四次的殊死抵抗,心理防线最终还是被彻底瓦解了,李明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信物是真的,他人也在家里,应该不至于要害我。”说完就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
好吃!
实在太好吃了!
这种滋味打个比方说……就是好吃到爆炸!
刺激的味道在李明箐的口腔里迸发开来,充斥浸满了她每一颗味蕾!先是特殊而又恰到好处的辛辣和微酸,饭的本味是咸的,但随着不断咀嚼,紧随而来便是微苦,最后苦尽甘来!
好一个炒饭,竟然炒得甜酸苦辣咸五味杂陈!
李明箐全身上下竟然都变得暖融融的,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发觉脸颊也热辣辣的,与此同时,她感觉脑袋似乎也有些晕乎乎的,像是喝了酒一样。
李明箐对身体的变化十分惊讶,震惊地自言自语道:“难道那个陈苟还懂得医药之道?”
李明箐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又道:“他只是个厨子,怎么可能懂得医药之道,不过古语有云药食同源,药膳大概也能归纳到医药的范畴。”
炒饭的药力持续发作,一道道暖流渗入五脏六腑,缓缓流转李明箐全身,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出了一身热汗!
李明箐自幼便开始修行,可无论如何努力,她都不会出汗,只有寒症发作的时候,会冒冷汗虚汗,像是此时此刻这般自然流汗,自出娘胎以来,还是头一回。
“嗯呃啊……”李明箐竟然舒服得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李明箐本能反应地用双手捂住涨红的脸蛋,这一声呻吟,实在太令人难为情了!她知道自己这般的行为很是失态,可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只是一碗蛋炒饭而已,为什么可以让人如此舒服?该死的蛋炒饭,可恶!该死的臭厨子,太可恶了!
可是啊,真的好爽……好舒服呀!
因为炒饭药力的缘故,这天晚上李明箐睡得特别香甜,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
朦朦胧胧之间,李明箐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沙沙沙罗罗罗’的声音,她刚刚想到这些声音与陈苟昨天炒饭的声音如出一辙,口腔里便立刻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唾液。
当李明箐回过神来,她已经馋得嘴角流下一串晶莹的口水,她擦掉了口水,羞恼得把枕头撕开两边发泄,忿忿地骂道:“该死的厨子,大清早的就不能安静点吗?”
李明箐立刻起床梳洗穿好衣服,她要到院子一探究竟。
到了院子李明箐才知道,原来陈苟早早便已经起床,此时正在院子里练习翻炒的厨艺技法。
只见陈苟腰马合一,躯干挺得笔直,左手拿锅右手掌勺,一遍一遍地翻炒着锅中的黑色沙子。
李明箐发现那些沙子在阳光底下泛着金属光芒,仔细观察一番,那竟然不是普通的沙子,而是玄铁铁沙!
玄铁是剑常用的材料之一,而李明箐修行的也是武夫的路数,故此她对玄铁有一定的了解。
那是一种用途十分广泛的金属,特点是坚硬而且沉重,比普通的铁贵重,却也不算什么珍贵的物资。
普通的铁比玄铁软,不断摩擦必然会留下刮痕,而陈苟手中的大铁锅却依旧光洁如新,也就是说,整个铁锅都是玄铁所造!
“那得有多重啊!”李明箐暗叹了一句,缓步走到陈苟面前,道:“世兄,能不能把锅给小妹瞧瞧。”
“没问题,只是……”陈苟有些疑虑,又道:“就是个锅而已,实在没什么好瞧的。”
李明箐执意要看锅,陈苟便用灵活的手法,把铁锅转了半圈,换了一个方向握住手柄,然后才把铁锅递给李明箐。
“有点儿重,小姐要当心点。”
李明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