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佛指扶着宫门,咬着牙,鲜血淋漓的手一直护住小腹。
嗖嗖的箭声震破耳膜。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佛指被乱箭射死,却无能为力。
“不!”紫凌君崩溃地喊道。
白玉骨所织的幻境也被这悲痛的呼声震碎,城中再不见白佛指,也不见南连的士兵。宴都城沉寂的如同死了一样,就连他的呼吸都像狂风刮起似的。
白玉骨嘴角勾起,看到紫凌君痛苦的神情,她很开心。
“夫君,你怎么了?”阴恻恻地笑着。
紫凌君看着白玉骨,眼前的人让他感觉害怕,好像,好像正在失去她一般。
“小玉,我们回天岚吧。”他无力道。
白玉骨悠悠转过身,看着这死寂沉沉的古城,这里的一砖一瓦她都熟悉,熟悉的不是它的美,而是它给自己带来的痛。
“回不去了。”白玉骨淡淡道。
那些事情犹如昨日,她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紫凌君走过来从白玉骨的背后将她抱在怀里,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声音哽咽道:“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白玉骨冷冷笑了起来,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男人都这样厚颜无耻!
曾经那么伤害,再牢固的感情也已经破裂了。他当真以为修复了就没有裂痕了?
裂痕也是有锋刃的,它会伤人。
“那你答应过我的呢?你做到了吗?”她一掌将紫凌君推开。
他送她的莲珠也掉在了地上,她毫不在意,更是一脚踩了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超脱了一切,所以这般自信?”白玉骨的眼睛满是凌人的锋芒。
她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一直以来,是他想救赎,所以将她再造。
紫凌君愣住,他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失控。
“小玉!”他靠近她。
一根羽箭穿透紫凌君的身体,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手里握着箭,箭上萦绕着红色的灵晕,是毒气,是鸠毒!
鸠毒毒心。
“感觉到了吗?你心里的那个白佛指已经死了!”白玉骨握着箭又是狠狠的一摁。
鲜血延着羽箭滴落,紫凌君却只能一动不动,红着眼眶看着她。
“小玉。”他身上的灵力渐渐消失,身体虚虚地跪了下去。
白玉骨跟着他跪下的姿势弯下腰,最后将他身体里的羽箭抽离,血珠甩开四溅,落在石砂上。
她扔掉手中带血的箭,看着跪在脚下的紫凌君,平静地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连当年冯紫元自尽的事都不听我解释。你可曾想过,那时候我的右臂中了你的箭,我根本不可能拿着银月刀精准地刺进她的心脏。”
冯紫元的事情,白玉骨至今觉得委屈。
她转身,背对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一千年了,她若没有变成伞,没有去天岚,想来,她早已轮回了九世。
“对不起。”紫凌君捂着胸口,鲜血穿破指缝滴落下来,紫色的鲜袍已经湿了一大片。
白玉骨仍是背对着他,不看他一眼。
对不起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思,她只是长叹一声:“中了鸠魔的毒,要么入魔,要么飞灰烟灭。”
对于天岚神君而言,入魔是不可能的,那是尊严。
白玉骨对他的了解还是够的,他最爱尊严了,宁可死也不会为魔。
其实,她也有些心疼的他,她没有选择更直接的方式杀了他,而是给他一念生机。
“小玉。”他痛苦地唤着她。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不曾有半分的犹豫。
虽然她报了仇,可她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
毒害天岚的神君,哪怕是天岚的君后,她也免不了要被问罪。
那一日,天岚的神将她捕了回去,她没有见到紫凌君,回到天岚就被关在冰牢里。
冰牢里很清静,就好像世界最后一片净土一样。可是,偏偏有人要把这最后的净土也晕染上无穷的黑暗。
不知宁月来的那日是多久之后了,只知道,她站在冰壁之下,看着里面的白玉骨洋洋得意。
白玉骨多看了她几眼,才觉得她有些眼熟,原来她就是人间的冯紫元,设计让连侯英恨自己的人。
宁月笑着说:“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