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来接你

莫唯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她的反应很快，碍于身高的限制，叶系为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小宝，你去外面找店员姐姐帮妈妈找一本叫《往事》的书好不好？”毫无破绽地蹲下，莫唯杏眼含笑地看着叶系为说出自己的请求。

“好，小宝这就去。”叶系为小手一拍自己的小胸膛，迈开小短腿踏出门去找书，这是妈妈交给他的任务，他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这是自个儿的店，莫唯对叶系为的安全倒是很放心，小包子太聪明了，要是被他看出什么不对就糟了，只能先想办法支开他。

纤细白皙的手有些不稳地拿起书架上一个印着哆啦a梦的铁盒子，她的直觉告诉她，东西就在里面。

打开铁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叠明信片，来自世界各地，那些她提过或是写在纸上说过想去的地方，那人都去完成了，只是少了一个她。

莫唯纤瘦的身体擦着墙壁缓缓坐到地毯上，一张一张认真翻看了起来。

最早的一张是16年的，明信片来自挪威的斯瓦尔巴特群岛，大片的冰川，当地特色小房子，活泼的驯鹿，都是天空那片绚烂极光的独一背景。那人写这张的时候情绪应该很激动吧，二宝两个字有些模糊，像是不小心被水滴溅上去的，但她知道，他哭了吧。他写到：二宝，这里的极光确实很美。也祝你，新婚快乐，你今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之后零零碎碎，那人去了欧登塞、奥斯陆、威尼斯、罗马……每张称呼不变的都是二宝，一如她记忆里他笑着唤她的语气。有些他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还带着调侃说她以后可以和叶司一起去玩。莫唯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无措过，她疯狂地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和叶司结婚？而不是和，如今她连名字都不敢说出口的那人在一起。

“二宝，你昨天是不是又没写物理作业？”少年棱角分明的脸突地凑近，吓得在课桌下偷偷看小说的少女浑身一抖，而后秀手猛地一拍桌子。

“你是不是找抽呢！”

少年精致的眉飞扬，眼角上挑，黑亮的碎发凌乱散在眉上，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完美唇形的薄唇说着欠揍挑衅的话，声音倒是慵懒低沉的好听，“等你能打得过我再来说抽我这件事吧，现在，啧啧，你是不是需要赶紧补一下一下你的物理作业？嗯？下节课可是要收物理作业的哦。”

少女方才喷火的愤怒模样瞬间变得温柔，速度之快堪比川剧变脸。她急忙凑近，泛红的纤细指尖抓着少年的校服下摆，声音也变成甜糯地撒娇，“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把物理作业借给我参考一下好不好。”

少女身上清甜的自然香味窜入少年鼻尖，他耳根子突然就蹭上两摸艳红，手脚有些慌乱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作业塞到她手中，嘴里还不忘嫌弃，“周末来我家，我给你补课，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写，笨死了。”

记忆里的人渐渐模糊起来，是伸手也抓不住的遥远。莫唯此刻只能蜷缩在这个墙角，连一滴眼泪都不能流，因为别人会发现。她当年愿意放弃那人和叶司结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今她是叶司的妻子，她不能去直愣愣地问他和那人有关的事，这样会伤害到叶司。

叶系为拿着书进来的时候莫唯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伸手接过《往事》，她莹白的脸上带上浅淡的笑，“谢谢小宝。”

莫唯在藤椅上看《往事》，叶系为在旁边看小人书，微风拂过阳台上的绿植，空气中好似都沾染上了一股清香，一切恰到好处。直到一滴又一滴晶莹落在书上的声音惊醒了叶系为，他抬起小脸看到的就是莫唯满脸的泪痕，慌乱地放下小人书，迈着小短腿回屋拿上纸巾又跑出来给莫唯擦眼泪。

“妈妈，你怎么了？”稚嫩的童声满是担心，用自己软乎乎的身子抱住她以示安慰。

“没事儿，就是书里的故事太感人了，妈妈没忍住。”莫唯吸了吸发红的鼻尖，声音哽咽。

直到莫唯止住了眼泪，叶系为才放开了她，小胖手摸了摸小肚子，奶声奶气道：“妈妈，小宝饿了。”

“那妈妈去洗漱一下就带小宝去吃饭好不好呀？”莫唯眉眼含笑揉了揉小包子的发丝，他这是转移她注意力呢，心底暖暖的。

“好。”

说是莫唯带叶系为去吃饭，但一个作为天生路痴，一个作为三岁小宝宝，最后还是叶系为带的路。

轻雾这家店装修风格有一种古代水墨画般的惬意随性，母子俩在一间以桃花为主题的包间落座点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