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中国留学生寄宿在家里,都很客气礼貌,哪有像庄深这样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
梁琰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乱糟糟的,庄深坐在离房门最远的飘窗角落里,体力透支加上饿得头晕眼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的梦了。
第36章
这等自nüè式的威胁在梁琰眼里简直愚蠢又幼稚,从没有人敢这样挟制他,仿佛拿着一把刀顶在了他的软肋上,让他不得不退步,这种莫名的无力感让习惯了掌控全局的男人异常烦躁,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火冒三丈,甚至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庄深半死不活的状态的时候,情绪依然是愤怒占据在顶端。
卧室的门被大力关上,庄深虚弱的身体循着本能受惊的一抖,埋在膝盖里的脸缓慢抬了起来。
梁琰几步就跨到了窗边,以至于庄深入眼直接是黑色细纹的大衣,外面在下毛毛雨,衣料上沾着一层水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本就jīng神极度紧张,一眼没看到人脸吓了好一跳,身体又往窗边倾斜避让过去,靠外面的胳膊也虚虚的抬起,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梁琰却不管这些,他在气头上,拽着庄深的衣领就把他连拖带拽的扯下了飘窗,庄深弓着身体躲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惊吓的呜哝声,在被拽下飘窗时脚下不稳,脸扑在了对方的大衣上,闻见了衣服上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再急忙抬起眼去看,不是梁琰是谁?
飘窗台是大理石材质,在巴黎初chūn的雨雾中冰凉透骨,他的脚掌因为长久的贴在上面,此时已经冻得发麻了,饿久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láng狈的栽在对方怀里站也站不起来,梁琰左臂架着他的肩膀,一弯腰右臂捞住他的膝弯,动作粗鲁的把他横抱起来,手劲之大庄深大腿外侧都给掐红了。
梁琰抱着他发凉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体重轻了,再一低头就看到他黑青的眼圈,顿时忍不住骂道:“你是活腻了还是脑子有病?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吃饭,你的胃不好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这一番疾言厉色就譬如乌云盖日的天际劈下了一道惊雷,庄深看到他冷峻的面孔,压抑多日的委屈骤然袭上心头,二十岁的人竟然像个小孩似的拿手臂挡住眼睛哭了起来。
“你...”梁琰顿时哑口,窜到喉咙口的火气也给顿时浇了一盆水似的,本要带他出门看医生的,此时就着横抱的姿势坐在chuáng边,冷着脸听着他哭,没多一会儿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琰紧了紧手臂,把他搂得坐直一些,岔乱的喘气声就渐渐小了下去。
约莫哭了五六分钟,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体力耗尽,伏在他怀里忽的哭声一断,竟是晕了过去。
女主人驱车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急诊,庄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梁琰喂了他一杯牛奶,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但庄深只是丧着脸,对他的亲吻不作回应。
“好吧,你愿意生气就继续,我打听过了附近就有画材店,明天去买点你喜欢的,入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后天我陪你去学校看看,嗯?”梁琰抵着他的额头说完接下来的安排,他的时间不多,尽管庄深现在需要休息,他也没办法像在国内那样徐徐图之,为了避免二叔疑心他的行程,过几日他还得飞去纽约一趟,和梁致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