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垂星散人,我和他便两个人便凑做垂星派。”祈声用指尖拨弄着他的尾椎骨:“本座说喜欢你也是真的,可惜你不喜欢本座。你拒绝本座,本座很伤心……”
他故作可爱地偏了偏头,语气转而甜蜜:“不过没关系,花长老说了,无情不似多情苦。等本座和你做完,便不那么伤心了。”
十月初一,天yīn,无星无月,千秋峰。
乐圭今夜排在倚危亭轮值,倚危亭是冠月峰最高之处,四面来风,暮夏时节也总让人觉得寒意透骨。
他提着灯笼带队走在最前面,和上一班值夜的jiāo接完,刚刚站定就看见一身鸦青长袍的娃娃脸少年踏过青石板铺就的台阶缓缓走来。他和其他值夜的教众立刻低眉垂目恍若未见,就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惊动了他。
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是摄行门最不能招惹的人物——摄行门左君,冠月峰峰主,祈应袭。祈应袭接任冠月峰峰主以来深居简出,乐圭一个低阶的教众罕少能见到他,但对他喜怒无常、冷酷狠厉的性情也有所耳闻。据说祈左君有两大死xué决不能碰,一是相貌,二是年纪。就教中长老所说,那家伙十年前就是这副娃娃脸,如今依旧是这副娃娃脸简直像是成了jīng。
祈声停了脚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生怕触怒左君被发落到刑堂去,受一场无妄之灾。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祈声居然说“今日不必守在这里,回去休息罢。”,完全没有传言中那般狰狞可怕。
乐圭低垂着眉眼,一步一步从青石阶上退了下去,在转身之前终于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站着的祈应袭。
那身鸦青色的长袍几乎完全融进了夜色里,祈声拾阶而上,背影在黑暗中显得萧索又可怜。他立刻从脑海中挥退了这个滑稽的想法,转身带着这一小队守卫回去休息了。
那可是祈应袭,摄行门左君,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能止小二夜啼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显得萧索又可怜呢?
祈声心情不算太好,那日在梅隆县的云安客栈遇见了魏青玉,把人qiáng压上chuáng之后心里总算妥帖了些。等他看见魏青玉哭了,欲`望立时如火上浇油,恨不得将人剥皮拆骨、煎炒烹炸、翻来覆去地吃个够。然而心口壅塞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在欲`望中徘徊了一会儿,选择停了动作。
魏青玉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对他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了。祈声不高兴起来,故意说些他不喜欢的话气他,他生气的样子倒是好看极了,那双水做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可惜冠月峰现在不安定,否则他就可以把人带回来,或者再在山下多逗留些时日……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收敛了思绪,袖手踏进了倚危亭,黑暗中缓缓走出三个人影来。
祈声走后的第二日一早,魏青玉把自己收拾妥帖,全然没了继续巡视产业的心思,给蔚予纵传了书之后立刻回转无辜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只除了鹤骨。
魏青玉摩挲着手中的鹤骨。他近乎自nüè一般每日把玩着这支鹤骨笛,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个人,开始时几乎每一夜都难以成眠,他决心把山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忘了。
或许是决心有用,或许是时间有用,转年过了二月,再想到那个人,祈声也好,祈应袭也罢,心里似乎都不会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