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流畅?”
祈声老老实实回答道:“还算流畅,比前几日好上一些。”
“如此便好,我中了清花散,怕是有人下在饭菜之中。”魏青玉想了一会,问道:“可能是那日追杀你的人吗?”
不,不可能。千秋峰和冠月峰下手才没有这么愚蠢和温柔。祈声在心中否认道。他压根没想到魏青玉居然没怀疑是客栈做得手脚,反而联想到他身上的恩怨来了。
魏青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他们,我又没与人结怨,那大概是下错了吧?不然他们现在来了,我还真对付不了。”
祈声嘴角一抽。这怕不是欠缺江湖经验,而是脑子有坑吧?
这江湖才不是没有恩怨就没有麻烦呢。
两人正说着话,魏青玉耳旁一动,顺手抄起chuáng上的瓷枕扔了出去,“嗒——”地一声撞掉了半空中飞来的两枚铁蒺藜。
魏青玉断喝一声:“光天化日竟敢偷袭!什么人?给我出来!”
祈声看了看窗外晦暗无光的天色没说话。如今已是亥时,正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哪里来得光天化日。
房门“哐——”地一声被踹开了,魏青玉抄起合情,挡在祈声身前:“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他,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显然是打定了谋财害命的主意。
魏青玉念及祈声内伤在身,不宜妄动真气,长刀一挥,将几个人全拦了下来。他刀法走轻灵路子,没了内力傍身,因着合情太重施展不开,一时间竟被几个下三滥功夫的贼匪缠得脱不开身。他恨恨咬牙,若不是此时没有内力,这几个小毛贼他才不放在眼里。
魏青玉挑落了其中一人的刀,他趁机将合情扔给祈声,弯腰闪过两把朴刀, 顺势一跪,左脚一勾,刀便到了手。那朴刀质量不怎么样,重量倒是减了下来,一套冰轮刀法使得是行云流水。
“你先走,去马厩牵马。”
祈声乐得如此,应了一声便迅速闪人。他心道没趣,一群开黑店的,不用蒙汗药,用个狗屁清心散,结果弄巧成拙,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半点意思也没。他翻窗而出,踩着四方行的步伐闪身到了马厩,一路上没遇到一点儿阻碍。
祈声看着空dàngdàng的马厩,脸黑了。
他乐得看魏青玉落入窘境,但没想耽误行程,毕竟尽快赶到扬州才是当务之急。没想到这些该死的盗马贼,居然偷到本座头上来了!
偷jī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平生没有吃过亏的祈左君杀回了天青间,魏青玉已经把几个人打翻在了地上。
祈声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人,语气yīn森:“我的马呢?你们谁是领头的?剩下的同伙在哪儿?”
祈左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据这条街其他的住户说,当夜听见客栈里惨嚎哀鸣不止,求饶声此起披伏,活脱脱一副人间炼狱的声音,第二天便人去楼空。自那之后,便有了那地方不gān净的说法,那客栈再也没盘出去过。
自那日祈声在客栈严刑bī供之后,两人便陷入了冷战。有了黑店那一出,两人在路上不再多留,每日都在尽快赶路,能少投宿就少投宿。
魏青玉至今回想起那一幕犹觉触目惊心,他当真没有想到一个半大孩子会有那么狠辣的手段。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被他整治得痛哭流涕,哭爹喊娘,连声求饶,把什么都招了,就差没把祖宗十八代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