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也越来越直接粗bào。
本以为三弟妹也是个软的,搁不住自己两句哄,哪成想,不但没哄住,也还没有吓住。
这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她被陈萍给推出门关在门外面,脑子里都懵了:这陈萍也跟着造反啊,就不怕婆家知道了不要她?
嗯,她脑子又歪楼了。她除了直接可见的利益,遇到事情,那脑线就很难正常连接。这也是她没办法压过汪金花的原因。
她湿着上衣,抱着孩子,脑子懵了半天,不知道是应该在门口继续撒泼哭还是应该闹。
正发愣呢,被陈容派过来打探情况的陈桃出现了。
“娘——”
钱玉秀回过神儿来,当时的那股子劲儿过去,没了闹的激情,关键是,这地方偏,在村大西头了,除了住的几个知青,村里人都隔得远,这时候闹也没人看。
大清早的,谁家不忙?你就是演戏,也得有观众不是。
钱玉秀憋了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冲陈桃翻个白眼儿,抱一个领一个的回去了。
可是,她受了欺侮,这口气也咽不下去。怎么也得找个地方找补一下。于是,咚咚地一阵急走,进了陈家父母住的院子。
陈母正在厨房里做饭。现在她只要做陈父和陈萍三个人的就行了,着实轻松了不少。年纪大了就喜聚不喜散,刚分家那会儿,两口子还是挺失落的,可是,这分开才几天,就感觉出好来了。实在是太轻松了。
以前都是小闺女受累多,这一分家,小闺女解放了,自己也解放了,否则的话,等闺女嫁了,自己还得忙。
其实,好多人家,有了儿媳妇,婆婆就不太管家务了。可老陈家不是特殊吗。一是程香桂这个当婆母的性子软,二是,儿媳妇们生孩子生得密,这管着管着就成习惯了。
往常,陈萍是回来做饭的,这会儿她忙着安慰三嫂,还没回来。她看时间也到了点儿了,不再等,自己动手做饭。三个人的饭,不外乎饼子、粥、咸菜,也就一把柴的事儿,轻松的很。
这儿刚在灶里点了火,家里虚掩的木门就给猛的推开了,嘭地一声打在墙上,又反弹回来。然后,“呀……哇”女孩子哭声就传过来了。
一溜小跑紧跟在娘身后的陈桃给反弹的门给撞上了,正打在面门上,当场就哭了。
她这一哭,把钱玉秀怀里的陈杨也给吓哭了。
于是,这一男一女两娃娃的哭声,像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嚎得大,哭得惨。
不只是把陈母给吓了一大跳,陈家除了上了自留地的陈宝和陈父,都吓得从屋里出来了。
陈桃实在是磕的不轻,脑门上磕破儿了皮儿,血流了一脸,吓人的很。
陈母给吓的,抱又不敢抱,摸又不敢摸,把陈桃牵到马扎上坐下,一边迭声的催向这儿走的陈容“快拿个gān净布来给孩子擦擦”,又迭声的哄着陈桃别哭。
紧随在后的汪金花对陈宽说:“我去拿布。——你把孩子放下,别吓了孩子。”后一句是对抱着不满一岁的陈栋向这儿跑的张桂兰说的。
幸好是磕在门板上,平的,伤口并不深,就是破了皮儿,肿起来了。擦gān净血,涂上紫药水,陈桃还一抽一抽的,眼都哭肿了。额头上更是一个大大的紫红色的包,有多可怜要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