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轻浮之嫌,就又坐回去;坐在桌前又觉得自己是副场长,会造成一种严肃气氛,怕一时僵住不好拉近关系,又马上坐到床沿上;坐到床沿上没事儿干,又觉得姜苗苗领着冯二妮推门一进来,有点儿尴尬……正觉得坐不是、站不是,这不是、那不是的时候,姜苗苗敲门领着冯二妮进来了。
“方场长,这是冯二妮,”姜苗苗瞧着方春异常的装束,忍着笑说,“你们好好谈吧。”说完扭身走了。
“坐……坐,坐坐……”方春像对待热恋的女友,腰一挺,又想拿出领导的身份,“请坐,请坐!”口气有软、有硬又有谦和,让冯二妮一进马架子就感到了莫名其妙,眼睁睁瞧着他:“谢谢,谢谢!”边道谢边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冯二妮问:“方场长,你找我有事儿?”
“当然有了!”方春情绪很振奋的样子,“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冯二妮说:“好,你说吧。”
方春瞧着冯二妮,爱心更加勃发起来。她不像王俊俊那样苗条俊秀,甚至腰有点儿粗,肩有点儿宽,身材有点胖乎乎,在与王俊俊演唱山东柳琴扮演小伙子时,戴了个鸭舌帽,脖子上围了块白毛巾,演小伙子的时候,失去了几分姑娘的媚气,这一现原形,特别是穿了一件红花布衫,衬得那苹果似的脸蛋儿更加俏丽照人了,在一个大龄男子汉面前,更显得性感有魅力。
方春笑着问:“姜副场长没有和你交代什么吗?”
冯二妮摇摇头。方春心里滋生了一点儿怨气:这个姜苗苗,你倒给姑娘透露一点儿呀,姑娘有点儿意思再来,这样,也太难单刀直入了。
“你们这些支边青年,能积极报名来北大荒真叫人佩服,”方春找话说,“真值得学习!”他的声音干练而清脆。
冯二妮说:“你们不也叫人敬佩,值得学习嘛!在战场上立功,不图安逸,又转业来到了北大荒!”
方春借题发挥起来,眼睛奕奕有神地瞧着冯二妮问:“喂,你知道我在部队里是做什么的吗?”
冯二妮摇摇头,扑闪一下眼睛,开会时主席台上坐得规规矩矩的场长,眼前怎么有点儿轻浮了呢,说话、动作,甚至那打扮。
“你看过战斗片的电影吧!”方春没等冯二妮回答,便迫不及待地自我炫耀说,“《渡江侦察记》里就有我的角色,在炮火连天的战场指挥部,报务员呼喊:‘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我是长江,请你回答!请你回答……’”他就像进入当时的角色,当真在战场上那样给冯二妮表演着,自觉很神气,扬扬得意地炫耀着。
“你没有架过高射炮、支过机关枪突突突突地去打敌人呀?”冯二妮略一皱眉,“你这兵当的有什么意思!”
方春嗔怪地说:“你这么说可不对呀,战场上的话务兵很重要,是最重要的喉舌……”
冯二妮见方春直勾勾地瞧着自己,眨下眼一转脸说:“反正没有架机枪打敌人神气。”
“你不懂,我不和你说了。”方春话一出口,觉出这样说容易破坏气氛,恢复口气笑笑,一转话题说,“冯二妮,你们来到这里,可就得扎根一辈子啦……”
冯二妮表现出了点儿不满意:“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们是飞鸽牌呢,没那么孬种!”
“好好好!这就好!”方春站起来,觉得这个姑娘没有王俊俊那么文静,倒也并不显野蛮,站起来说,“冯二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冯二妮愣愣地瞧着方春:“挺好,挺好呀……”
方春说:“挺好就往我这边来一来,咱俩好好拉拉呱儿。”
冯二妮也站了起来:“这么拉不是一样嘛!”
方春瞧着冯二妮有点儿六神无主了,鬼使神差地要去拉,又像要去拥抱,冯二妮往后一倒腿,“扑通”一声,让木椅绊了个仰八叉,方春俯身去拉,二妮在疼痛仓皇中朦胧感到方春像是接续着刚才要拥抱她的动作卧身扑来,惊慌地喊叫起来:“你,你……你要干什么……”
方春苦笑着俯身:“不,不干……不干什么呀……”当他靠近冯二妮要伸手时,冯二妮仰躺着出手一推搡,方春俯下的身子一失衡,腿一软,一下子趴到了冯二妮的身上。冯二妮失声喊起来:“不……好……了……来……人……呀……”方春慌了,这要喊出去来了人,就是说不清道不白呀,别人以为我要强奸她呢,急忙用手捂她的嘴。冯二妮一口就咬住了方春的手,方春不由自主地“哎呀”一声,左手使劲儿去拧冯二妮的腮帮子,冯二妮“哎哟”一声松了口,方春一看,拇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