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了,走——往前看看去!”牛东方说着,就手捧着一束鲜花,随着接机的人群向接站口涌去。“你看——”赵大江眼尖,一眼就瞧见丛娟娟装束时髦地从站口走出来,忙上前把手中的鲜花献给她。
“你们好,”丛娟娟满面春风地接赵大江递过来的鲜花。“一路辛苦了!”牛东方也跟上来把鲜花递给丛娟娟,笑着说:“武总让我和大江开车来接你。”
“喂,”丛娟娟接过牛东方手中的鲜花,笑着问:“解放没来,这花可没有他的份吧?”“这可不行,”赵大江着急地说:“武总正和外宾洽谈生意,特意吩咐我俩——这是他的心意。”
“嫂夫人,”牛东方开玩笑地说:“要是有武总的,等你俩结婚那天献啥?”“死东方,贫嘴!”丛娟娟笑着,嗔怪地举起花束要打牛东方:“你这个‘屁驴子’,看来这辈子改不了了。”
牛东方笑嘻嘻地躲开,这时赵大江从传输带上拎起丛娟娟的提包,拉了一把牛东方:“走吧,武总还等着我们呢!”“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丛娟娟说着也憋不住地乐了,跟着走出了候机大厅。
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丛娟娟问牛东方:“东方,你们电话里说,黄春雁决定定居北大荒,想要嫁给陈文魁,而且陈文魁的病还没有全好,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应该这样。”牛东方说着,扭脸瞧着丛娟娟,问:“你还不了解黄春雁呀?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陈文魁。”
丛娟娟也瞧瞧牛东方,说:“现在我才理解,那几年,每当星期日,黄春雁就独自一个人到小山顶上对着精神病院呼喊的心境,她这个人的心肠可真是太好了。”“谁都这么说,”赵大江拎着提包跟在丛娟娟的后边,听她这么一说,就接话说:“有好几次知青聚会说起来,她总是离不了的话题,大家都很敬佩黄春雁。”
“是啊!”丛娟娟边走边感叹地说:“那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像疯了一样对待黄春雁,气得她拿我没办法。”牛东方笑了笑,“何止是对黄春雁,还有彭老师,我们哥几个就不说了,你就像失去理智一样,恨不得让我们马上在地球上消失。”他说着,默默地走了几步,又感慨地说:“彭老师对我们的帮助可是非同小可呀。”
丛娟娟也沉默地走了几步,然后用歉意的口吻说:“是啊,那些日子总算过去了,现在想来,我也像得了精神病。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也包括杨大姐和陈文魁。”牛东方加快了脚步,回头说:“要真诚地道歉。”
丛娟娟忙说:“恐怕光是道歉,也不能弥补上我心里的内疚,特别是对彭老师,我的工作还是他帮着向院领导介绍安排的呢。”牛东方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等赵大江把提包放进后,又关好,接着丛娟娟话说:“在我这一生认识的人当中,彭老师是最有个性,最有主意,也最善解人意的人,可是,他的婚姻问题还没有眉目,我们哥几个几次想帮忙都帮不上,一想这事儿,心里就闹腾。”他说着为丛娟娟打开了车门。
丛娟娟没有马上上车,她扶着车门问牛东方:“如果彭老师能谅解我,同意我插手的话,就让我在这上卖些力气吧。”牛东方笑笑:“赞同。”说着,他拉开车门上了车,丛娟娟也随后上了车。
牛东方起动着车,然后把车缓缓地驶出停车场,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牛东方把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等车行驶出了机场,他扭头问:“娟娟,老太太可着急了,催你们一定得结婚了。”丛娟娟直视着前方,有些茫然地回答:“不知为什么,我一想起那个将要进行的日子就觉得很尴尬。”
“行了,”赵大江在后排接话说:“人无完人。你学习期间设计的几件新款服装拿来制作后,市场销售情况都非常好,公司里的人都夸你呢。”丛娟娟笑了笑:“知道,小亚给我打电话时还说,要是没有这几套新款大量上市,公司不会有这么好的效益。”
赵大江忙说:“这你就不用尴尬了嘛。”丛娟娟叹息着:“还有几件事情,特别是和黄春雁之间的事情,这些天总在我脑子里绕来绕去,搅得心神不宁,连做梦都能梦到。”
牛东方把稳方向盘,用眼神瞧瞧丛娟娟,劝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人们早忘了。你也别自己折磨自己了。”“可是,我忘不了。”丛娟娟苦笑了一声。
“娟娟,”牛东方说:“不管你尴尬不尴尬,武妈妈可说了,我们来接你要是不定下个日子,就不让咱俩进家门。”“哟,”丛娟娟笑了笑:“我能想象出来!”
赵大江吓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