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句话没在乎,事在人为,什么乱套不乱套的,对上句话却来了气,也一掀被坐了起来:“老徐,你可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年轻的时候做好事压根儿也没想出‘风头’,那件事情的前前后后你可是明明白白,你可别昧着良心睁眼说慌话呀。”徐亮说的是十几年前,杨金环确有那样一段突然间出了“风头”的故事。
杨金环老家是山东赤平县肖庄乡康孟村人,家里贫穷,从小能吃苦耐劳,养成了一颗善良和同情弱者的心。她17岁那年,正是社会上深入开展学雷锋做无名英雄活动的时候,她很敬慕雷锋,下决心要把雷锋作为人生在世的学习标杆。村头上有一位孤独老人无人照料,杨金环和这位老人暗地约定,按时给她挑水、洗涮、收拾屋子,有病伺候。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第三个年的春节,乡里领导来看望这位孤独老人时,老人家向乡领导讲起了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不仅平时来挑水、做饭,收拾屋子,她几次感冒发烧下不了地时,也是那位姑娘给她擦屎倒尿,老人家说着自己掉下了热泪,感动得那位乡领导也眼泪汪汪的。可是,一问那姑娘的姓名,连老人家也不知道。无奈,这位乡干部布下了“侦察员”,没用几天终于“抓住”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杨金环,并申报杨金环出席了全县学雷锋积极分子表彰大会,并戴上了大红花上了台领了奖,事迹还登了报。也是这一年,还服兵役的徐亮与杨金环相识了,第二年两个人就结了婚,等徐亮转业来北大荒时,杨金环也就跟着来了。
“我……”徐亮知道自己这样说心里有愧,但他还是说:“我不是怕你干傻事吗?”“老徐呀。”杨金环消消气,又盖上了被躺下,然后说:“你呀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也是当过领导干部的,这觉悟怎么连一般群众都赶不上呢?”
“杨金环,你这么说,我可就要多说两句。”徐亮一听就不是心思,把被一掀,干脆坐了起来,“你说,这几年你那回去省城看陈文魁我没答应,精神病院那次要钱不都是我出头给张罗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好像我什么事情也没做过事的?”杨金环嘿嘿笑了两声说:“这些年,你是为陈文魁做了不少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也都看在了眼里,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帮帮我呢,”她说到这儿,停了停,深情地瞧了徐亮一眼,问:“如果你还当这个支部书记,遇到这事,你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徐亮把头扭向一边,不敢正视杨金环的目光,说:“那还不好办,按政策办吗,知青该返城的都走了,让他也返城,就不是咱们队的人了,谁都省心。”“老徐,”杨金环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是我说不中听的,你这样想是不是太损了,如果把陈文魁就这样推给他父母,那治病的费用他们能招架得了?”
“那我不管,但有一条,你得知道,”徐亮用强硬的口气接话说:“回来可是回来,你可绝对不能往家领。”“往家领能怎么的?”杨金环也不示弱地问:“你还能把他撵出去呀?”
徐亮说不过杨金环,就反问:“你怎么老是和我顶着干呢?”
省农科院小礼堂里济济一堂,坐满了全院干部、科研人员和部分职工,主席台上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院长娄东方,另一个是彭大诚。彭大诚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显得有点儿拘束。主席台上的会额是:深入开展农业学大寨活动,向彭大城学习动员大会。
“同志们,现在开会。”娄东方激动地介绍说:“刚刚结束的全省第五届劳动模范代表大会,表彰奖励了全省在深入开展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活动中涌现出来的48名有成绩的个人,其中就有我们院的农作物栽培专家彭大诚同志——”
会场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黄春雁已经来这里实习两天了。她接到通知,也参加了这次大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角的一个座位上,听着院长的讲话,不时偷着正面瞧瞧戴着大红花和院长坐在一起的彭大诚。仿佛怕别人察觉自己是在做一件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家知道,”娄东方接着说:“彭大诚同志根据‘叶龄诊断’原理研究的‘高寒地区水稻叶龄诊断栽培技术’在我们实验室获得了成功,又在院农业学大寨科学实验田小面积栽培成功,使寒地水稻每亩可增产210斤左右,已经得到了国家农科院的认可,这对我省大力推广水稻种植,将是一个很大的贡献——”
会场里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黄春雁听着听着心情激动起来,说起来,自从进了大学,特别是听了彭大诚的农作物栽培专题课以后,又加上各方面因素的感染,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农作物栽培这个专业,并